&ep;&ep;“我说你怎么这么死板,原来从小就这样,摘仙阁那些禁忌条例,几千条不带一句重复的,我才懒得记。你看现在也就只有你跟我,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呢?要不你也来两杯,我和你说,这酒可……”

&ep;&ep;葛玉挥剑朝着聂星河的手上砍去,聂星河一缩手,装酒的罐子眼看着就要掉到地上,聂星河眼疾手快,右脚用力一踢,又把罐子踢了起来,聂星河向上一跃,把罐子抱入怀中。

&ep;&ep;“葛玉!俗话说做人留一线,日后好商量。”聂星河沉默了一会,继而苦笑道:“忘了跟你这家伙讲道理也是白讲,这酒我不带进去,在这里喝完总不算犯禁忌吧,我可没在摘仙阁里喝酒。”

&ep;&ep;葛玉面无表情,让人捉摸不透,聂星河打开罐子,面朝天,清澈的酒水顺着聂星河那白皙修长的脖颈往下流,浸湿了那一身白衣,白衣贴在身上,有股凉意,勾勒出聂星河瘦削的身材。

&ep;&ep;“好喝!”聂星河把罐子里的酒饮尽,将空罐子扔向空中,罐子落地后碎成两半,发出清脆的响声,摇摇晃晃的聂星河,终于还是抵不过酒劲,倒在地上,他脸颊泛红,嘴里一直念着一个名字。“沐雪。”

&ep;&ep;做人留一线这种说法在葛玉身上似乎并不适用,聂星河睡到中午才浑浑噩噩地起来,他也不记得昨天晚上自己是怎么走回去的。葛玉当然还是揭发了聂星河深夜外出的行径,只是喝酒一事没有提及,聂星河挨了几棍子,揉着屁股从内堂退了出来。

&ep;&ep;聂星河看见葛玉,不好意思地挠头嬉笑,葛玉依旧冷漠,转身离开。

&ep;&ep;没有力量,就无法守护,他聂星河曾经失去一切,只因他不够强大,既然上天又给了他一次机会,他决不能再重蹈覆辙。摘仙阁掌门白心作为零空境中期的强者,在聂星河体内注入一道相法,只是那相法像是被聂星河吸收了,消失的无影无踪。聂星河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以相法辅佐调息顺脉本是最好的最快捷的方法,到聂星河身上却失效了,白心纳闷,聂星河郁闷。

&ep;&ep;门前有一颗梅树,树上的梅花开了又谢,春去秋来,转眼间,便过了三年。

&ep;&ep;摘仙阁为聂星河和葛玉举办了成年仪式,三年的锻炼,聂星河长高了许多,身材也更加壮实,只是依旧一副稚气未脱的样子,相较之下,葛玉沉默寡言倒显得成熟许多,有个大人的样子。

&ep;&ep;入夜,细雨绵绵,这是春天的第一场雨。淅淅沥沥的雨点打在纸窗上,“滴滴答答”。聂星河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今天孔家人突然拜访摘仙阁,想请摘仙阁出手猎兽,三年内,孔家出了几个颇有实力的人,地位一跃成为平都第一大家族,白心本不想答应,听闻要猎杀的为害平都的忌兽,再三考虑下,才答应了。

&ep;&ep;聂星河今天在内堂看见的,是跟着孔家人一道过来的慕容祈。慕容祈已经长大,她娇艳欲滴,身着白裙,如同临凡的仙女。聂星河对慕容祈的记忆,只有他苏醒时她地稀里哗啦,还有后来几天无时无刻的陪伴,就凭那些,聂星河知道慕容祈是真心待她,他不想再辜负一颗等待的心,就像当初辜负冷沐雪那样。

&ep;&ep;但是如今呢?她已经是孔家的人了吗?今天她看他时,那冷漠的目光,是认真的吗?

&ep;&ep;聂星河索性翻身下床,穿着草鞋,顶着细雨,偷偷摸摸地往山腰处的酒泉跑去,三年来,聂星河的脉门不见好转,倒是体术增进不少,以前要将近一个时辰,现在来回只花了半个时辰不到。聂星河提着两个罐子,纵身一跃,跳到高墙上,蹑手蹑脚地正要往自己的房间赶,却被恰好从院子里走过的葛玉看见。

&ep;&ep;“晚,晚上好,葛玉,这么晚了还没睡呢?”聂星河把罐子藏到身后,但目光锐利的葛玉早已看穿,聂星河败下阵,举着两个沉甸甸的罐子,说:“这不明天要去猎兽,有些紧张,喝酒调解调解心情,也不行吗?要不你和我一起喝,你是不知道这东西有多好才会讨厌它,不信你喝一杯试试,我保准你会爱上它!”

&ep;&ep;葛玉的剑已经对着聂星河,雨点滴落在银色的剑刃上,被一分为二。

&ep;&ep;聂星河慢慢地向后退去,葛玉的体术十分了得,再加上又是打开了五重脉门的人,聂星河绝不是对手。

&ep;&ep;“死性不改。”葛玉转眼间,就来到聂星河身后,手上的剑从罐子身上擦过,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聂星河慌忙跑开,一回头,葛玉不见了,原来葛玉已经站在聂星河前面。

&ep;&ep;聂星河叹了口气,将两个罐子掷向天空,趁着葛玉被罐子吸引的间隙,聂星河冲上前去,扑倒了葛玉,两个陶制罐子在半空中发出清脆的碰撞声,碎了。清凉的酒水和着雨水落下,聂星河张嘴喝了一些,还有些酒的香味,酒水和雨水混杂着,滴落进葛玉微张的口中。

&ep;&ep;雨突然停了,葛玉收起剑,离开前回头对还躺在地上的聂星河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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