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奶娃娃软糯糯的,被从床上抱到怀里折腾了一通,也没有真的醒过来,只是眼睛微微露了个缝,攥着小拳头伸了个懒腰,便又呼呼大睡了。

&ep;&ep;时间不早了,江梨也没多待,抱了一会儿孩子便跟着贺严冬一起回家去了。

&ep;&ep;简单洗漱后,躺在床上,江梨问贺严冬,“哎,妈刚才说大哥小时候乖态,不闹人,你呢?”

&ep;&ep;“我?我小时候可是闹人得很,白天睡不醒,一到晚上就开始扯着嗓子嚎,嚎得整条街都能听到。”

&ep;&ep;江梨撑着脑袋翻身看他,“真的?”

&ep;&ep;“当然。”贺严冬的话匣子一打开,便收不住了,开始给江梨讲他三岁就在村里当孩子王的事儿。

&ep;&ep;直到江梨睡着,脑子里都还在想着以后真生了孩子,可千万不能随了贺严冬。

&ep;&ep;满月酒办在六月的最后一天,是个多云天,一大早天还没亮,江梨一行人便开始起床忙活,那会儿天还阴沉着,清清凉凉的,到上午九十点,太阳才刚在厚实的云层后露了个头,就瞬间让人觉得又闷又热,额头冒汗。

&ep;&ep;院儿里支了个简易棚子,江梨正和几个婆子媳妇儿围在一起择菜洗菜,一抬头,正好瞧见贺严冬脖子里挂条汗巾,正跑前跑后的招呼大家把运来的圆桌圆凳摆好。

&ep;&ep;贺严冬肤色是标准的小麦色,太阳底下晒久了,就是蜜色,他上身穿着白褂子,两条结实的臂膀大剌剌的露在外面,随着搬东西的动作,肌肉喷张,刺得江梨眼皮一跳一跳的,赶紧移开了视线。

&ep;&ep;一旁刚嫁进村里来的小媳妇儿瞧见了,忍不住感叹道:“江梨姐家的可真能干!”

&ep;&ep;江梨抬眸又瞧了贺严冬一眼,勾唇笑笑,没吭声。

&ep;&ep;村宴头一番十二道菜,四荤八素,有凉菜、小炒和熟食,菜还没上齐,小孩子们就舔着口水,跃跃欲试的要直接伸手拿,被亲妈一巴掌拍回去后,有些安分了,有些则是扯着嗓子开始哭闹,同坐的人看不下去了,只好劝道:“就先让孩子吃一口解解馋呗,吃完就安生了。”

&ep;&ep;菜没上齐,也就还没发筷子,孩子妈只好用手从盘子里捏起一片薄薄的肉片塞到孩子嘴里,还不忘指责道:“真是馋嘴猴儿,丢人现眼。”

&ep;&ep;孩子吃到了肉,本来不哭了,一听这话,又委屈的咧起了嘴。

&ep;&ep;眼看孩子妈要发火,同坐的人赶紧劝道:“说孩子干啥,这么大点儿孩子,哪个不馋嘴,咱跟他们大点儿的时候,可比他们馋。”

&ep;&ep;其它人也附和道:“是啊,这桌上又没别人,就咱儿几个,娃儿饿了,就让娃儿先吃呗,等着,我去问他们要两双筷子。”

&ep;&ep;像这样的小插曲,几乎每桌都有,而大家也早已见怪不怪。

&ep;&ep;村宴头一番过后,之后的基本上都是热菜,往往要隔上很长一段时间,小孩子们心急又坐不住,便撒欢似的跑来跑去时刻关注着什么时候出菜上菜,如果不是贺严冬一直在大厨做饭的棚下看着,他们怕是还要更加近距离去凑一凑热闹。

&ep;&ep;大人们则是争先恐后的把席间的剩菜往自己碗里扒拉,再悄摸儿的倒进桌下自己一早准备好的塑料袋里,等村宴结束,带回家里,能吃的吃,不能吃的就喂家里的牲畜。

&ep;&ep;脸红耳赤,话中带刺的争抢完,便又如从未发生过这些事般,心平气和的摇着蒲扇,凑在一起吃着花生,磕着瓜子唠嗑。

&ep;&ep;人手不够,江梨一直也没上桌,忙前忙后的帮着洗菜备菜,间或照顾一下席间哪里缺筷子少碗的,众人瞧着,只忍不住跟柳芳枝夸赞道:“冬子媳妇儿可真是不错,跑前跑后的没见歇口气儿。”

&ep;&ep;“是啊,我还听我家闺女说人在城里办那个补习班洋气着呢,而且还能赚不少钱。”说完,又瞧着柳芳枝问道:“柳嫂子,你跟咱们说说,就那补习班,到底能赚多少钱啊。”

&ep;&ep;柳芳枝剥了花生丢嘴里,本想卖个关子,又怕这群人当真以为她不知道,索性便直接道:“我就这么跟你们说吧,就入伏这俩月起码能赚个四五头猪。”

&ep;&ep;“四五头猪?那可是千把块钱呢。”众人面面相觑,“那可是真不少。”

&ep;&ep;“要不说冬子当过兵呢,那见过世面,就是不一样,瞧瞧老二媳妇儿刚嫁过来那会儿,那传得多邪乎……”

&ep;&ep;“哎,这大好的日子说这些干嘛。”旁边人忍不住打断道。

&ep;&ep;“是啊,之前那事儿早就过去了,咱就不要再提了,就是几个人碎嘴子,瞎白活。自从人江梨嫁到咱们村儿,咱们村儿那是一天比一天好,特别是这两年,喜事儿都跟着多了,哪跟头些年似的,只见出,不见进。这些可都是大伙儿亲眼瞧着的,人江梨可是给咱村儿带来了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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