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楚悖悠闲地揽着萧宝绥,随意在地上抓了一把石子懒洋洋地扔了出去。

&ep;&ep;霎时,响起数声什么东西闷哼倒地的声音。

&ep;&ep;“这下不会有人认出宝儿了。”

&ep;&ep;他嘟哝了一声,萧宝绥刚开始还没明白,直到进了林子看见地上的黑衣人脸上的两个血窟窿,才知晓是什么意思。

&ep;&ep;废了所有人的双眼,可不就是认不出她来了……

&ep;&ep;她大着胆子粗略看了一眼,忽然注意到了有个穿着宫女衣裳的人躺在地上,胸前插了一把匕首。

&ep;&ep;萧宝绥觉得女子身形有些熟悉,走近了两步蓦然瞪大了眼睛:“庄贤?”

&ep;&ep;地上的人好似听见了她的声音,挣扎着支撑起身子:“萧……萧小姐,奴婢、奴婢知道了当年一些关于萧家的事情。”

&ep;&ep;第16章茉莉

&ep;&ep;萧家的事?!

&ep;&ep;萧宝绥一听见这几个字,脊背瞬间僵直。她微微动了动手指,在寂静夜里,甚至都能听见自己关节磨损的细微声响。

&ep;&ep;当年祖父前脚率领众臣劝太后撤帘归政,后脚就有官兵在祖父的书房中找到了封边关兵力部署的地图,以及同敌国往来的书信。就是凭着这些通敌叛国的铁证,萧家才被满门抄斩落得如此田地。

&ep;&ep;然祖父一生刚正不阿,这个“铁证”根本就没人信。万民伞、请愿书都送到了皇上面前,还是没能救下萧家。

&ep;&ep;回忆起过往种种,萧宝绥捏紧了拳头,脸色逐渐变得苍白。

&ep;&ep;她恨,恨的每日每夜都会做噩梦。可是……朝堂之事犹如吃人不吐骨头的怪兽,祖父不愿她报仇,只想让她平平安安地活下去……

&ep;&ep;萧宝绥眨了眨酸涩的眼睛,强忍着欲夺眶而出的泪水,身子控制不住地发抖。

&ep;&ep;“阿瞒哥哥,你能不能先帮我看看她的伤势如何了?”

&ep;&ep;楚悖看着那滩血嫌弃地挑眉,但仍是走了过去瞧了瞧。

&ep;&ep;“刀口不深,看起来凶险,还能救。”他说着,忽然心念一起,伸手替她拔了刀,动作利落地点穴止血,又拿出随身带的止血药洒在伤口上。

&ep;&ep;手法格外熟练,看的萧宝绥一愣。

&ep;&ep;她忙走过去蹲在庄贤身旁,握着她的手轻声安慰:“没事没事,会活下去的。”

&ep;&ep;“萧小姐,奴婢、奴婢是听见首辅孙仁善和太后说话,才被、才被……”庄贤疼得满头大汗,脸色像蜡纸一般,“奴婢……奴婢本想、本想……偷偷去告诉您,可、可是被他们发现了……”

&ep;&ep;“你先歇歇,快别说话了。”萧宝绥擦了擦她头上滚落的黄豆大的汗珠,“这些事情等你好了再告诉我。”

&ep;&ep;她凝视着那个触目惊心的伤口,开始为庄贤的去处发愁。赵掌饰那里肯定是不行,一旦被人发现,会连累她们不说,到时候连庄贤都保不住……

&ep;&ep;萧宝绥抿了抿唇,抬头看向一边的“裘言”:锦衣卫是皇上的人,和太后是死对头。一没人敢搜,二不会连累他,没准还能让他立个功。若是能藏到都尉司,再伺机把她带出宫藏着,兴许就安全了。

&ep;&ep;“阿瞒哥哥……”

&ep;&ep;“都依宝儿。”楚悖咧开一抹笑,掏出信号筒朝天上放了个信号。

&ep;&ep;不出片刻,便有七八名锦衣卫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齐刷刷朝着楚悖跪下,拱手行礼。

&ep;&ep;“把这姑娘带回都尉司治伤,这些刺客关进北镇抚司。”

&ep;&ep;“是。”

&ep;&ep;“萧小姐……”庄贤抓着萧宝绥的手,有些害怕。

&ep;&ep;“阿贤乖,我明日得了空就去看你。”她轻声抚慰,眼眶不由得一湿。

&ep;&ep;其实当年为庄贤求情的事她早已不记得,区区一句话而已,却没想到她为了报恩能豁出自己的性命。

&ep;&ep;“你好好养伤,你还有话没跟我说完呢!”萧宝绥朝着庄贤挥了挥手,冲她缓缓一笑。

&ep;&ep;“您放心……”庄贤强撑着笑笑,头一歪,晕在了锦衣卫怀里。

&ep;&ep;这些锦衣卫训练有素,不出一盏茶的功夫,整片林子便已干干净净,丝毫看不出打斗痕迹。

&ep;&ep;“这也太快了……”林子空荡荡的只剩下他们两个,她不禁感叹了一句。

&ep;&ep;萧宝绥收回目光,恍然瞥见“裘言”手上的血迹。她拿出帕子替他擦了擦:“你以前受伤的时候,也是像刚才那样吧?”

&ep;&ep;随身带着止血药,不用刻意去猜便能知道他是怎么过日子的。

&ep;&ep;“什么?”楚悖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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