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自行看到这儿,嘴边蓦地就出现笑容,不管白家人是出自真心还是为保自身,这些做法得以让白家留了这么多年,虽外头传得不太清高,但终究伴君如伴虎,若是与皇家人太过较真,反而会引火上身,这是白家大智若愚的地方,无论怎样,官爵、钱财,终究都比不上性命要紧。

白自行再翻几页,上头写着白府人丁的字样。别问她为何能看得懂这字体,白自行于现代之时最爱做的事情便是看书,而且,身处特殊职位,好像除了看书也不能干啥。而且,所有古往今来的书本,无论是中国的名著,还是外国的诗歌小说,翻译过来的自然没有原著的好看,待研究过十几年之后,别说看,她的字体也好看得不得了。师从国学大师,学的是王羲之,写了十几年,哪能不好看?!

白自行念头转过,失笑地摇摇头,倒是又想起了从前的事情。

如今她身处这大周国,身为大周太尉白居高的嫡女儿,爹爹也疼,娘亲也爱,家庭和睦,好像从前她所学的东西一夜之间失去了用处,军事理论、兵法、格斗、读心术……况且,事实上,她还是个小瘸子……

罢了,从前的事儿,还是让它随风而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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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府》——改元十八年,白府家主—太尉白居高,主母—白战氏,嫡子—白珏,嫡二女—白自行,二姨娘—白李氏,庶子—白恪,庶大女—白姱,三姨娘—白江氏,庶三女—白婫,庶四女—白姈。

白家还有旁枝,在昆州,昆州山清水秀,景观雕塑优美如鬼斧神工,白家祖先也在昆州,说是辞官后寄情于山水,于是,偌大的白府就剩下白居高这一枝在元京。

白自行看着《白府》这书,上面的人名简直让她眼花缭乱,轻吸了一口气,将书搁在桌面上,宛自叹了一口气,这她这爹爹风流,白府之人也可谓是不少,来头也大有不同,有士族庶女,有平民之女,而她这身的母亲白战氏,来自德威将军战振的嫡二女儿。

战家一门功勋,战果累累,亦是从凌武帝年间起,受凌武帝宠。战家一门,出兵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故被皇家赐匾额为战神一家!此番荣誉一直随着战家直至今日,而战家一族,亦不负众望,舍己为国,只图大周安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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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自行终于看完战氏留下的书籍,将书搁下,出神了许久,右手轻轻磨蹭着不能行走的右腿,眼中幽深似海,听母亲留下的毛嬷嬷所说,她的腿,是因为七岁时候贪玩,跑到假山上嘻耍,故而一个不小心,从假山上摔了下来,砸在大石之上,将双腿给摔断了。

而白居高知晓之后,心急如焚,进宫向皇上请命,请了宫中的御医过来给她治腿,治了大半年,腿是给治好了,只不过,不能行走了。白自行琢磨,这腿,多半是还能治好,只不过,就不知道这个时代有没有医术高明一些的了,不然,她的腿,这样一直拖下去,只怕也给拖到萎缩了。

*

日头升上了屋顶,屋檐的影子直直照了下来。午时三刻,喜乐终于从外边回来,带着几本书急匆匆跑进院子里头,白自行见状,心下自觉好笑,她的嘴脸微微弯起,一副愉悦的表情,喜乐见状,立马将怀里抱着的几本书放在旁边的小桌子上,也笑嘻嘻地对着白自行笑,白自行忍俊不禁,看着她,眼珠子在她身上转了几圈,见她的怀里鼓鼓的,似乎藏了不少东西,白自行伸手指一指,眼神意味深长地看着她,问道:“藏了什么?”

喜乐听到白自行的问话,笑嘻嘻地又从怀里掏出几包油纸包着的东西,一一放在小桌上摊开,然后手指指了指她放下的东西,道:“是外面的糖人,还有一些牡丹饺子。”说到吃的,喜乐的眼睛里亮着光,

“卖糖人的老板同我说,这些糖人都是用糖水浇成这样的,特别甜。还有牡丹饺子,我在德盛楼排了很久的队才买到的,听小二说,这些牡丹饺子都是师傅捏出来的,还有兰花样儿的,还有茶花样儿的,听说还能照着人脸捏出来嘞。”说到这儿,喜乐挠了一下脑袋,有些不好意思,

“只不过,喜乐还没见过人面的饺子皮儿,但是等捏人面儿的还要好久,喜乐想着赶紧把书买回来给小姐,就急急地买了牡丹样儿的回来了。”

白自行听她一连串儿把这些话说出来,越听心下觉得越好笑,只不过,她沉下脸,故作深沉,问她道:“你知道急急回来,怎么还去买了东西吃,你自个儿还买了其他的吗?”

喜乐闻言,见到小姐沉了脸,她立马瘪着脸,皱得跟个苦瓜似的,可怜兮兮道:“喜乐不是故意的,只是想到小姐或是没吃过外头的玩意儿,所以才买了,喜乐没有买其他的……”说到这儿,喜乐的眼里有些晶莹,白自行心下吃惊,又听见她缓缓道:

“喜乐真的没有藏了其他的,就是贪玩儿了一点儿,多看了一眼外头街上的变戏法,小姐要相信喜乐。”说到这儿喜乐的眼眶里满是泪水,垂泪欲滴。白自行急忙道:

“我说笑呢,你怎么就这么不经逗?嗯?”立马哄她,招手让她过来,道:“过来,这桌上的玩意儿我怎么吃得完,只能吃一两个,剩下的就是你的了。”

喜乐一听到这话,眼泪说收留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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