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一辆马车急忙掠过元京城的街道,一个人伸手掀开窗帷,便瞧见了他穿着宽大乌黑的斗篷,头戴着黑色的帽子,马脚踏过街上的青石板,传出“哒哒”的声音,幸而,今日天儿冷,又是团圆之夜,所以并未有许多人带在街上,便显得寂静无比。

一只手敲响了尚书府的大门,“叩叩”的敲门声在夜晚响起,仔细一看,正是刚才急忙掠过大街的那个人。

门吱呀一声开了,里头探出一个脑袋,看见了来人的面目,急急忙忙请了进去,进去之前,还左右观看,担忧有人来了尚书府的事情会传出去。

进了里头,一人忙忙迎了过去,作揖道:“真是辛苦了陆大人,雪下得那么大,还半夜赶来了寒舍。”

“徐大人莫要客气。”他摘下帽檐,作揖,原来是陆顺。

徐迈请他坐下,亲自给他斟了一杯茶,道:“陆大人莫要怪罪,天气如此冷,可若不是有急事也不会找您过来。”

陆顺点头,接过:“我知晓,可是,不知是何事,急急忙忙让我过来,又是半夜?”

徐迈朝着旁边的小厮看了一眼,挥了挥手,让他下去,才对陆顺开门见山,低声道:“陆大人,你觉得珍王殿下如何?”

陆顺:“珍王?”他愣了一下,问道:“徐大人何意?”

徐迈:“早朝之事,想必陆大人心里已有了思量,陆大人,你我向来交好,我才同你说此事。为今之计,便是你我再寻出路了。”他说完,手往陆顺放在桌上的手背拍了拍,想要给他鼓励亦是想得到他的支持。

而陆顺闻言,低头仔细想了想,觉得必言有理,单单不说今日早朝太子殿下忽略他之事,便是论太子殿下的贤能,也是不足以当一代帝王的。他果真没有负了徐迈的期望,道:“太子之事,我已心灰意冷,有何计策,徐老弟请说吧。”此刻,他已将徐大人唤为徐老弟了,毕竟今日早朝他们一同被天子惩罚,又没得到太子的庇佑,两人便有些心灰意冷,所以如今算是同一阵营,他如今又身赋闲职,只得将托望放在了此处。

徐迈低声道:“我还是那句话。陆兄,你觉得珍王如何?”

这下陆顺听了此语,终于明白徐迈之意,却不可置信,轻问道:“你的意思是,举珍王?”

徐迈也不反驳,直接承认了,点点头道:“是的。”

“我想想,我想想……”陆顺震惊而喃喃自语,心头却有些乱,毕竟他已归顺了太子八年,若是突然之间要转个风向,他还是有些不习惯。而徐迈则是定定地看着他,蓦地又垂下头细细地思虑着,这件事情,真得该好好想想,他如今心里也没底。

半响,陆顺才低声开口,道:“我虽为了太子殿下谋了八年,但,如今正值生死关头,为今之计,也只好再找一人了。”他顿了顿,向徐迈问道:“你又如何看上珍王?”

徐迈叹了一口气,缓缓道:“是今日之事,珍王乃是元京城出了名的才子,又师从苏青江先生,博学多闻。再说,元京中盛传珍王殿下爱惜贤才,礼贤下士。更何况,珍王殿下四处游山玩水,多为布施、喜爱登高。如此一来,才情、心性都有了,正正是帝王之材。”

陆顺闻言,心下思考了一下,回想起之前所有对于珍王的传言,却正正是如同徐迈所说,他少有的几次见到珍王,他也是有礼躬亲……

他想到这儿,又问道:“徐老弟又如何得知珍王又想要那……”位置?这二字他没说出口,徐迈却明白了,道:

“此事正是需要你我二人推敲珍王才可。”

陆顺点头,他明了了,又担忧道:“若是珍王不愿……”

徐迈亦是叹了一口气,道:“便只能听天由命了。”

此话一出,一时之间便有些沉默。

陆顺此时回了平常的沉稳,道:“如此一来,徐老弟。”他唤他,道:“你我便准备礼品,先行送去珍王府,看看珍王态度如何?再做打算吧。”

徐迈点头,同意,道:“既如此,前些日子徐氏宗族子弟送了一把宝剑过来,送了过去,珍王殿下便明白了。”

便是愿做他手里的一把剑。再说,若是珍王不愿,又向人报了他们二人的举动,他亦可说是宝剑配才子的原因。

陆顺点头,道:“我知晓了,我回去再想想,有了决策,你我再一同送过去。”

徐迈点头,听了这话之后又突然想起陆顺家邸之事,问道

“陆大人府邸搬迁的如何了?”

陆顺一说起这件事情,便是垂头丧气,叹声道“已经让下人收拾好东西了,大约后日,就去了宝雀街幅安巷子。”

徐迈闻言,亦是心底叹了一口气,缓缓对着陆顺道:“陆大人莫要担忧了,雪后出暖阳。再说,如今这种形势,要更是小心才是,切莫露出了让别人抓住的把柄。”他顿了顿,道:“在说,若是此次成功的话,陆大人很快就能重掌权势了。”

陆顺听了他的话,点了点头,道:“我知晓,如今不知有多少人等着拿我性命呢。”他追悔莫及从前因为归顺太子而目空一切得罪其他官员的事情,他又道:“便将赌注放在这一把吧。”不成功便成仁了。

徐迈点头,同意他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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