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见两人貌似还要聊下去,青蓿连忙化回了仙身急道:「尊上…。」

&ep;&ep;「走吧。他在哪。」不用青蓿说完,承熙也知她想说的是什么。她还能好端端的,自是虚里救下了她。

&ep;&ep;青蓿一愣,还以为自己得花些功夫说服承熙,毕竟她想救的是那闯石室的龙神。「怡心湖。」青蓿急急说完,回头连步飞奔。

&ep;&ep;「替我接出穗花元君,抄了白羽家。还有,」承熙望向寰明,挥了道旨落印,一笑:「你,封上天将玄枢,统两族翼兵。整肃了人,回头,随我出征龙谷。」

&ep;&ep;不等寰明跪地接旨,承熙几步赶上青蓿,挟了她幻了道光影已疾飞不见。

&ep;&ep;寰明接了承熙那草书几字的天旨,凉凉笑道:「这等随便。」

&ep;&ep;青蓿还来不及惊叫出声,承熙便已经落了地。

&ep;&ep;二度幻光,她实在不喜欢。忍着七荤八素,她又直往湖岸石穴处疾跑。

&ep;&ep;到了方才作别虚里的地方,一窟石穴空荡荡的,却没有了人。她跑了进去四处张望,只地上馀下一件染血的衣袍,她又转了出来。

&ep;&ep;「虚里!」她着急的喊声回盪谷间,湖面清风阵阵,却再见不到着他身影。

&ep;&ep;「尊上…,虚里…,虚里他去哪儿了?」她焦灼的眼泪又滴得一串一串,也顾不得是她说虚里在这谷地。

&ep;&ep;承熙感受着怡心湖那日涤荡的仙气,拾起了那件完好的衣衫。

&ep;&ep;他想,青桐真人提过,上浮归太虚之正气,散形之时,为天风、日光、源泉,润天养地;反之,被灭散的仙魄,为流焰、雷火,戾气鬱结下沉,化形再生。

&ep;&ep;虚里灭散之时,若不是那浊浊烈焰,或者,他达到了他们师尊所说那美好的境界。

&ep;&ep;而大渊,再无上古龙神。

&ep;&ep;昔年,梔月灵动的话声,彷彿还言犹在耳:「师父说过,解封龙神,为的,是要助他化解积累万年的戾气,平大渊歷世隐忧,师父一定有不打架的法子的。」

&ep;&ep;承熙淡淡一叹,的确,他这一路打的,一直都不是龙神。

&ep;&ep;「青蓿…。」承熙牵起她,轻拥进怀里。「虚里,已经不在了。」

&ep;&ep;他承认,这一刻,就是他也不得不由衷敬服虚里。

&ep;&ep;青蓿听了,楞楞靠在承熙怀间。「不在了…。」

&ep;&ep;除了虚里写给她的几段记忆,她不清楚他是谁,但他,为她赔了一颗真情之心。她吞吞吐吐问道:「尊上知道…青蓿的过去么?虚里…是我哥哥么?」

&ep;&ep;虽然,虚里一双眼睛,和他说的话,实在不像个哥哥。

&ep;&ep;过去…。「我见了日春手上,你那团…足能吓倒我的心脏…,才知道了你…竟是她。」承熙一叹,不得不接受,如今她这胸臆之间,安了虚里一颗心。隐隐约约,他有些介怀,偏偏,又有些像是他有愧于青蓿的惩罚。

&ep;&ep;青蓿一怔,在她那大数还是青蓿的记忆里,她还不太能接受那二王女。但…何以她真真确确,又知道她竟就是那二王女。

&ep;&ep;「青蓿。」他温柔的唤了一声,幻出离了土,已经耽搁了一阵子的梔子树气形,他凝望着她问道:「你想拿回,你…的过去么?」他想,她喊着虚里,想必虚里早已经让她知道了些什么。

&ep;&ep;「我…。」青蓿回望着他,不知道能不能说心里话。

&ep;&ep;承熙见了她那鬱结的小脸,满是怜惜的一笑,道:「闭眼,歇会儿。」

&ep;&ep;他掌间一晃,令她闭了神。青蓿身子一软,倒在他怀间。

&ep;&ep;承熙望着她,思思量量,起咒自解散的梔子树中,拉取出几段记忆同灵力,还给了她。

&ep;&ep;「澈然…。」她缩在一处阁楼,抱着膝哭。

&ep;&ep;「你既身为王女,想的,便该是鹿岭,而不是那翼山不成气候的天少!」

&ep;&ep;鹿岭王严厉的话声当着她咆啸,她静静垂首,低低道:「鹿岭,女儿…断不敢忘。」

&ep;&ep;但…,她等着,等他出了鹿岭,等他发兵解鹿岭之危,她就是人已入了红漠,也还能自我了断。

&ep;&ep;「师父在意那花开不开,我却觉得…,花不能为你开,谢了也没什么。只是花谢了…你还会记得我么,记得你说你青鸞一族,说一辈子,便是一辈子。」

&ep;&ep;只是后来,她并未去到红漠,反而入了凡。

&ep;&ep;那日,她以为的澈然,等在外头。她想,他大概等得饿了。

&ep;&ep;木梳滑过一绺乌丝,胭脂染上了唇,她从珠櫝里,取了一副澈然称讚过的耳坠子,勾上了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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