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卿颜根本不给别人机会,噼里啪啦,又条理清晰的将所有事情都抖了从出来。花家的虐待,花洋半夜溜进房里欲图不轨,花盼盼几人甚至将璧儿打成重伤。温氏和花盼盼要卖掉花悦兮给大伯兄长们教束脩,换粮食!虽然这些事,花老爹对她们的漠视有最大的责任,但是花卿颜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了花盼盼和温氏的身上,毕竟,在外人看来,她还是花家的人,还是花老爹的孙女。

璧儿在一旁已经哭得说不出话了,一个劲的朝着里正和族老磕头。两人的脸上都早已经没了血色,脸上布满了血污,被眼泪一淌显得更加的恐怖。

胡白芷在一旁跳脚,直接将赵员外家的底细给爆了出来。那赵员外家虽然有钱,但他那小孙子是个病秧子,买兮儿回去不过是为冲喜!但这样也就算了,最起码兮儿还能好好活着!但是那赵家的小孙子已经死了!赵家隐瞒过着消息,依旧要将兮儿带回去,就是想让兮儿去给那孩子陪葬!那花盼盼明显是知晓所有的事情,但还是黑心肠的要把兮儿卖过去!

花卿颜呜呜地哭,脸色白得惊人,身体孱弱不堪,好像下一刻就要昏厥过去一般:“里正大伯,各位族老,我和孩子不求享花家的福,不求花家的任何东西。只希望花家能给我们几人一条生路!兮儿是我女儿,是夫君留给我的念想,若是兮儿没了,我还能有活路嘛?现在无忧也是生死不明,小姑和奶奶若是执意要将兮儿送去陪葬,不如就连同我一起吧。反正失去他们,卿颜也就孤苦伶仃一人,还不如干脆一了百了,还能在地下与爹娘团聚!”

“胡闹!胡闹!”花家一位念过七十的族老气得脸色铁青,“花盼盼,温氏,花卿颜所说是不是真的?你们这是要草菅人命!”他也姓花,平日里对花家人甚至照顾,花盼盼在村子里做得那些事,他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但是如今这事情抖出来,他都觉得面上过不去!

“叔公我,我也是为了花家啊!”花盼盼扯开嗓子一声哭嚎,同时往地上一坐,拍着自己大腿,“叔公,大哥和两侄儿考试在即,花家需要那笔银子送他们去赶考啊!大哥他们若是考出功名来,得益的不也是我们靠山村么!我这么做说到底也是为了靠山村!叔公,你们要理解我啊!”

“花盼盼你糊涂!”花家族老跺了跺脚,恨不得一拐杖将花盼盼打死,“你这是要毁了你大哥侄儿的前途!”若是今日这事是真的,传出去花家就完了,他们这些花姓的也都讨不了好!逼死侄女,卖掉孙儿,往后谁还敢嫁到花家来!花家的姑娘哪里还嫁得出去!

这时,花老爹带着花继祖和花善民过来了,花卿颜又朝着花老爹重重的磕了个头:“爷爷,求求你,放我们一条生路,求求你们不要将兮儿送去陪葬!若是大伯他们赶考真需要银子,那就把我卖了吧,求你们不要送兮儿去陪葬,她还小,求你们放过她!”

刚刚赶到的三人看着花卿颜的模样有些懵,虽然一路上有人讲情形说了一遍,但也是语焉不详的,不过从那些话语中他们得知花盼盼这次闯的祸有点大。不过花卿颜这般一说,让三人同时黑了脸。

花继祖如今已经是童生,但是这么多年依旧是童生,而且马上要参加院试,过了他就是秀才,所以花继祖对这次的院试非常看重!他虽然需要银子,但也从未想过要靠卖孩子来凑赶考的路费!面对着乡亲们的指指点点和鄙视的眼神,平日里温文儒雅的花继祖难得露出了焦虑的神态。

“花齐你女儿卖孩子给剂祖他们凑赶考费用之事,你们可知?花继祖,你可有参与其中?”族老见到花继祖的时候,脸色缓和了些,但依旧沉着嗓子问。

这种时候花齐的烟杆都没有离手,他吧嗒的抽了一口,目光落在一直低眉顺目站在一旁存在感很低的温氏身上。

“叔公!”花继祖悲呼一声,“您也知道,院试在即,继祖整日温书尚嫌时间,哪里有时间做这等……自污之事。”

“那你妹子母亲所做之事,你就一点都不知道?花家如今要靠送个三岁孩子去陪葬才能筹到你们赶考的银子?”周里正插嘴道,这花继祖的意思可是要将这罪过部推倒别人身上了?

“母亲……”花继祖转头看向温氏,眼里有悲切,再次悲怆道,“都是继祖不孝,如今我们虽已分家还让母亲为儿子之事担忧。可母亲持家不易,一片慈母心肠继祖实在不忍心责怪。小妹也是一心为了花家着想,不过用错了方法,做错了事,继祖也是难以狠心责骂啊!”

花卿颜垂着眸子,眼底闪过一丝寒光。她没有见过花继祖,但之前从胡白芷的话语里倒是能猜出几分花继祖的为人个性。但是没想到花继祖居然能做到这般,这话说得滴水不漏,将泼在自己身上的所有脏水,都洗清了,还顺道表了孝心和兄长对妹妹的维护。这花继祖果然不能小觑!

一直沉默着的温氏突然捂着心口跌倒在地上,嘴里呜呜哭着:“是我的错,是我没有管好这个家!姐姐你怎么死得那么早,留下这些个孩子让我操碎了心!老大要念书,老二年纪轻轻就走了,如今也就只剩下个个姑娘,姐姐啊,这些年,我为了花家做得一切,您可曾看到过?妹妹苦啊!你扔下这一大家子,我这个做后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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