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张家家主据说只比她爹程禾弱一点,她怎么觉得杀他比杀一只鸡更容易呢?

&ep;&ep;程锦年对自己的实力缺乏认识。

&ep;&ep;她站在张家家主的尸体旁,伸手指天,说道:“我要看见黑夜。”

&ep;&ep;一抹黑色从她的指尖冒出来,顷刻间泼向天际,淹没太阳,将白昼化作无光的夜。她能清晰感觉到,世界笼罩在黑夜之中,无数人为骤然间的昼夜变化惊呼、尖叫、恐惧、好奇。

&ep;&ep;他们像虫豸。

&ep;&ep;没必要尝试下去了。

&ep;&ep;程锦年感觉到神通在飞快地消耗。

&ep;&ep;假使她的神通是一缸水,给白昼蒙上黑幕这件事消耗了四分之一缸水。

&ep;&ep;她消除了黑幕,在黑幕隐没前回到卧室。

&ep;&ep;举世为昼夜变化震惊,没有人知道黑夜来源于她,程锦年坐在床上,感觉十分奇妙。

&ep;&ep;她真强!

&ep;&ep;客厅中的罗咏梅和程禾发现天色变化,不约而同地看向窗外。

&ep;&ep;黑夜来得极快,眨眼间吞噬了白昼。

&ep;&ep;二人惊愕,闪身来到门外,程延之跟着走出来。

&ep;&ep;眨眼,黑夜消失了。

&ep;&ep;“黑夜从那里来!”程禾指着张家的方向,心脏猛跳。

&ep;&ep;他感觉到了,覆盖天空的黑夜很有可能来自安定府!

&ep;&ep;安定府究竟藏着什么怪物?

&ep;&ep;罗咏梅也感觉到了,失神地望着张家所在的方向,冷汗从身体里冒了出来:她从琼花州来到安定府是否是个错误选择?

&ep;&ep;阳光洒在她身上,暖洋洋的,可她的心冷得像泡在冰水里,势要找到杀弟真凶的满腔怒火熄灭了,就连勇气也消失得所剩无几。

&ep;&ep;如今她只想逃离安定府,躲进罗家的密室里。

&ep;&ep;她张了张嘴,找回了少许神智,对程禾道:“我罗家的逃奴,你真的不还了?”

&ep;&ep;“不还!”程禾异常坚决。

&ep;&ep;“为什么不还?”罗咏梅深深地看他。

&ep;&ep;“我女儿看中了逃奴。”程禾也冷静下来,望着罗家的女家主,警告道,“劝你不要打我女儿的主意,否则,程家不介意与罗家斗个你死我活。”

&ep;&ep;他实力不弱,女家主亦非池中之物,程禾其实不乐意和女家主斗。

&ep;&ep;能够斗败众多对手成为一家之主的女人,远比男人难缠。

&ep;&ep;罗咏梅看出了他的忌惮,轻轻一笑:“呵,你倒是很看重你的女儿。我想,你的女儿很不一般。但你依然想把她嫁出去,为什么?”

&ep;&ep;程禾冷了脸色,道:“与你无关!来人,送客!”

&ep;&ep;女儿是要嫁出去的,不嫁人,名声不好听。

&ep;&ep;要不是程锦年不愿意嫁,他肯定会为她找一个适合她的夫婿,一个宠她爱她绝不会让她伤心难过的夫婿。

&ep;&ep;罗咏梅道:“没能见到令爱我很遗憾,请替我将怀风君送给她。”无视了怀风君苍白的脸,她坦然地见礼,“程家主,我罗某人告辞了!”

&ep;&ep;丢下怀风君,罗咏梅走了。

&ep;&ep;她怕死。

&ep;&ep;她也很好奇。

&ep;&ep;怀着忐忑的心,罗咏梅冒险接近张家。

&ep;&ep;张家的仆人嚷着张家家主摔死的话,罗咏梅看着张家的门,再叁思量,扭头离开。

&ep;&ep;这天,罗家家主马不停蹄地从安定府赶回琼花州罗家,只字不提在安定府遇到了什么,借口修炼,闭门谢客。

&ep;&ep;被送给程锦年的怀风君站在程家的客厅,抱着手臂,一副任君处置的无赖模样,看得程禾大皱眉头。

&ep;&ep;这种以色侍人的男人,他看不起。

&ep;&ep;大丈夫顶天立地,就应该做出一番事业来。

&ep;&ep;做不出事业,娶妻生子,做个小家的顶梁柱,也胜过出卖色相百倍。

&ep;&ep;程禾道:“这是送给年年的,年年打算怎么处置,你去问她。”

&ep;&ep;程延之应是。

&ep;&ep;惦记着刚才的昼夜变化,程禾匆匆地往后院去,想问李遇红是什么想法。

&ep;&ep;他的妻子,是一个女身男心的异人,见识不下于男子,眼光亦胜过寻常男子。

&ep;&ep;倘若她投胎成男儿,程禾觉得她会是他此生的劲敌。

&ep;&ep;可惜她是女子,才情再高,亦要雌伏他。

&ep;&ep;想到这里,程禾甚是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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