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季兴邦在休沐日的时候抽空到了魏县的一个银楼去逛逛,现在的他囊中羞涩,想要送太贵重的东西给时晗雪是不现实的,只能到银楼去看一看碰碰运气。那些金子的、翡翠的、镶嵌珠宝的首饰买不起,银子做的首饰买起来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ep;&ep;他也打听过了银价,也看了看首饰的工费。那些需要工匠花很多精力去制作的银器虽然比那些粗苯的银器要贵,但是也算是值得,因为时晗雪的身份在那里摆着,她是不可能像柳条姐或者桃花姐那样在手上戴一个没有什么花纹的大素银镯头的。

&ep;&ep;她可以戴银器,但是需得精致一些,也不能就只把成堆的银子往身上堆。

&ep;&ep;于是季兴邦在一个银质的蝴蝶簪子和一个凤纹银镯上考虑了半天,最后还是决定买了更加适合年轻小姑娘戴的蝴蝶簪子。

&ep;&ep;之后他用余钱给即将出生的小堂侄买了一个长命锁,便将自身一年来积攒的所有银子都花干净了。

&ep;&ep;腊月八号的时候县衙里就放假了,县令大人封了自己的官印,县衙和县学内的众大人们也可以放下手中的公事,开心地回家过个年了。他们可以一直到正月十五才回来,中间的假期时间超过一个月。

&ep;&ep;莫看着一个多月的假期虽然对于家近的大人们来说算是比较久,但是对于那些家远的大人们来说却也是时间不够的。这个年月路途艰难,若是离家千里,回家就得在路上耽搁十天八个月的,等到正月十五之前再匆匆地赶回来,能在家的时间也没有几天。

&ep;&ep;县学的教谕们和县令大人都放假了,县学的学生们自然也都放假回家了。而在县学念书的人一般都是在本县城或者附近乡下的学子,便是那些最边远的学子,回家满打满算也用不了三天,他们可算是能好好放松地过个年了。

&ep;&ep;因为知晓自家小堂侄就要出生了,季兴邦在腊月八日放假后边没有直接回家,而是住到了大堂兄季兴杰家,准备帮着做些事情,也等着过小堂侄的洗三。

&ep;&ep;可惜的是他好像毫无用武之地,因为临近大堂嫂李思微的预产期,李夫人早就带着精心挑选过的产婆和奶娘过来季兴杰家住着了,季家上上下下一切都有她来打点,半点儿都不用季兴邦来帮什么忙,季兴邦好似除了帮着他们家吃点米肉蔬菜之外,没有更多的贡献。

&ep;&ep;不过季兴杰也是一个家中事情完全丢开不管的甩手掌柜。虽然县学放假了,可是他这个教谕却没有放松自己,每日还是早起读书学习,一点儿也没有松懈。

&ep;&ep;季兴邦在他家中住的这段时间他是不可能放过的,依然让季兴邦跟着他在书房里面闭门苦读。他一点儿都没有觉得自己和季兴邦二人帮不上家中什么忙是一件可耻的事情,他只觉得认真读书准备科举考试是他和季兴邦二人唯一需要做的正经事,家中的一切杂务都是自己妻子和丈母娘的事情,有她们招呼就够了。

&ep;&ep;于是季兴邦本来已经和他的三个同窗放假了,也不用到季兴杰这边做题复习,可惜他自己羊入虎口又住到了季兴杰眼皮底下,不跟着念书是不可能的事情。

&ep;&ep;好在季兴邦现在心态比起以前来说转变了很多,对于刻苦念书没有那么抗拒了,想要凭借自己的出色科举水平获得未来岳父时大人的欢心,还将时晗雪嫁给自己。

&ep;&ep;腊月十日的时候,小堂侄季绍楠出生了,全家人都非常的欢喜,季兴邦更是非常的高兴,他将准备好的那个银质长命锁在季绍楠洗三的时候送出去了,自己也赶紧包袱款款的回家准备过年了,再继续借住大堂兄家的话,他这个假期都没得玩、没得闲了。

&ep;&ep;可惜的是随后到了腊月十七时晗雪生辰的时候,季兴邦精心准备的那个银质蝴蝶簪子确是没有办法也没有理由送出去,只能默默待在西甲庄老家自己屋中书桌的抽屉里吃灰,让季兴邦时不时看一看怀念一番,畅想一番,别无他用。

&ep;&ep;因为心中绷着一根弦,所以这一世的季兴邦没有像上一世一般整个假期都玩得厉害,能不看书就不看书,虽然他忍受不了像大堂兄季兴杰那般从早到晚都看书,就好似屁股长在板凳上一般。但是让他每日早起念书练字一会儿,等吃过早饭再去玩也不是一件不可以忍受的事情了。

&ep;&ep;临近过年,大家都忙着走亲戚,忙着准备过年的吃食等等,一整年就这个时候最有盼头。

&ep;&ep;季兴邦虽然已经十四了,也中了童生,但是他毕竟是在西甲村长大的,有好些总角之交。他们一开始也有些不好意思,有些畏惧季兴邦童生的这个身份,觉得季兴邦现在传了长衫,就和他们不再是一路人了,有些不好意思和季兴邦一块儿玩。

&ep;&ep;可是季兴邦却是很怀念童年时候这种天真无邪的玩闹,喜欢和他们一起疯跑疯玩,于是也在吃过早饭之后换了短打的装扮,主动去找以前的伙伴们一同玩耍了。村上的孩子们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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