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她的手很凉,冷得像冰块,季止行拉住她,她也没有反抗,像个木偶似的任由他牵着,到了车旁,他拉开副驾驶的门,低声道:“上车吧。”

&ep;&ep;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的声音温了好几个度。

&ep;&ep;白知言木然地坐到副驾上。

&ep;&ep;季止行上车后,打开音乐,他放的是那种调子很舒缓的歌,既不显得嘈杂,也不显得沉寂,勉强能缓解车内沉闷冰冻的气氛。

&ep;&ep;白知言手里还拿着那瓶豆奶。

&ep;&ep;季止行道:“把豆奶放中控吧,已经凉了,别喝了。”

&ep;&ep;白知言低头看了眼手里的豆奶,听话地将豆奶放到中控,她看向季止行,有点愧疚:“你刚刚被砸到了,没受伤吗?”

&ep;&ep;“一个塑料瓶子能砸多厉害?我没事。”

&ep;&ep;“嗯,那就好,”她靠在椅背上,“出来吃饭还让你遇到这种事情,我很抱歉。”

&ep;&ep;“你道什么歉?跟你没关系。”他语气有点沉,“你没招谁惹谁,一条狗扑上来咬你,难道我还能把错误推到你的头上?”

&ep;&ep;他发动车子,朝她温温道:“不过,我衣服被砸脏了,你要负责洗干净。”

&ep;&ep;“好。”她似乎松了口气的样子。

&ep;&ep;过了会儿,她说:“谢谢。”

&ep;&ep;以前,从来没有人,会在危险突然降临的时候,挡在她的面前,白知言很难形容,在那一瞬间,自己到底是什么心情,震惊之外,还有点别的什么。

&ep;&ep;就像有人突然用羽毛,刷了下她的心尖。

&ep;&ep;让她心颤。

&ep;&ep;白知言放在酒店的东西是早就收拾好的,季止行在楼下等她,他靠在柔软的座椅上,脑海里回想起白知言被欺负时满面麻木的样子,好像她早已经习惯了。

&ep;&ep;他沉沉地闭了闭眼睛。

&ep;&ep;白知言下来的时候手上提着两个箱子,季止行帮她把箱子放到后备箱,她上车后,才想起什么似的问道:“你怎么来云城了?”

&ep;&ep;“有个朋友住院了,我过来看看。”季止行回答。

&ep;&ep;“难怪。”她道。

&ep;&ep;“难怪什么?”

&ep;&ep;“难怪没人请你吃午饭,我那会儿还琢磨着,你怎么来找我吃午饭了,”她笑了下,好似之前的不愉快已经烟消云散了,“我还挺纳闷的,原来我只是个……”

&ep;&ep;她一时没想到合适的词。

&ep;&ep;“只是个什么?”

&ep;&ep;“只是个替补。”她补充完整。

&ep;&ep;季止行笑了:“我还以为你要说你只是个备胎。”

&ep;&ep;“‘替补’都有点勉强了,‘备胎’就更离谱了。”虽然“备胎”有很多种用法,但是他们都习惯于用在感情上,所以白知言不轻易用“备胎”这个词。

&ep;&ep;从云城到京城的路上,车里一直放着慢歌,两人偶尔闲聊几句,气氛竟然异常融洽。

&ep;&ep;三个小时的车程,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头。

&ep;&ep;季止行直接送她回学校,白知言在马路边下车,跟季止行道了谢,拉着行礼转身往宿舍走的时候,季止行忽然追了上来。

&ep;&ep;下一刻,一件男士呢大衣披在了她的身上,大衣穿在她的身上很长,几乎没过她的膝盖。

&ep;&ep;头顶响起季止行微凉的声音:“记得洗干净。”

&ep;&ep;突然把她包裹的温暖让白知言有点愣,反应过来后,转头朝他望去,却只看见他高瘦的背影,逐渐远离她的视线。

&ep;&ep;那一瞬间,白知言的感觉有点复杂。

&ep;&ep;她身上披着一件男士大衣,实在太过惹眼,回头率几乎百分之百,白知言把大衣脱下来拿在手里,拖着行李箱继续走。

&ep;&ep;结果她见周围的人仍旧盯着她,白知言也没在意,然而,当她一路回到宿舍,发现一路上的人都在看她的时候,她就不能不在意了。

&ep;&ep;她以往的回头率也高,但还远不到今天这种程度。

&ep;&ep;白知言下意识觉得,应该是出了什么事情,正疑惑着,秦朝暮的电话进来了。

&ep;&ep;“知言,校园帖子你看没?你在校园贴吧火大发了!”秦朝暮道。

&ep;&ep;白知言因为成绩好又长得漂亮,早就有人在校园贴吧上放过她的照片,所以学校认识她的人还挺多的,这件事她一直没怎么在意。

&ep;&ep;这会儿听秦朝暮的意思,不止照片那么简单?

&ep;&ep;“我就在宿舍楼下,这就上来。”她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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