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我知这书是禁本,也知这画不能留在宫中,故而开口提醒了两句。几位妃嫔也开窍,不敢再将这物件留着,便是敏妃为首,送我禁本,实则是想让我带出宫。”祝照说。

&ep;&ep;“当日送你出宫的,有哪些人?”明云见问。

&ep;&ep;“观乐舞时,妃嫔九个都在,送我出宫的便只有五人。”祝照想了想,说:“敏妃、嘉妃、丽嫔、蓉嫔还有冉嫔。”

&ep;&ep;明云见细想,敏妃不是敌人,嘉妃为吏部尚书邓袁毅的嫡孙女,吏部一直都是贤亲王管着,贤亲王虽听说过祝府有画,却从未见过。

&ep;&ep;丽嫔是大理寺少卿之女,大理寺少卿为嵘亲王之下。蓉嫔是工部侍郎的外甥女,其父并未谋官,但京都的酒风十里就是蓉嫔的父亲所开,家财万贯,是诸多妃嫔之中本家地位最低的一个。

&ep;&ep;至于冉嫔……

&ep;&ep;明云见知晓,冉嫔叫苏冉,喊苏雨媚一声姑姑,是礼部尚书苏昇的孙女。其父在刑部任职,位置并不多重要,冉嫔今年好似……也才十二、三岁。

&ep;&ep;“敏妃给你书,你便收了?”明云见晃了晃扇子。

&ep;&ep;祝照道:“我自然是想拒绝的,这种书带回王府,被王爷发现了,我也得倒霉不是……”

&ep;&ep;祝照尚有自知之明,但也顾念当时形势,道:“她们在宫中聊这些风月之事,并未多顾及,想来太后也不会不知。如若太后知晓并未管教,那我只是初次入宫的文王妃,怎好摆起长辈的架子教育她们呢。”

&ep;&ep;“你记得这么清楚,可记得当时站在丽嫔身侧的是谁?”明云见问。

&ep;&ep;祝照一怔,一时间没明白明云见这么问的缘由,她视线落在桌案的画上,回想了一番,再抬头时,明云见已看着她浅笑着了。

&ep;&ep;“是……冉嫔。”祝照记得。

&ep;&ep;当时她顾着和敏妃说话,只瞧见丽嫔与冉嫔站在其他几个之后,在敏妃送出书后,冉嫔对丽嫔说了句什么,丽嫔才将自己的画送了过来。

&ep;&ep;若是认真去回想,祝照能想起来。当时敏妃声音并不大,冉嫔声音还未脱稚气,很好辨认。

&ep;&ep;“丽嫔姐姐怕不怕画被发现啊?”她开口时,很天真。丽嫔也有些小聪慧,一经冉嫔提醒,当即知晓敏妃用意,于是才不舍地将自己的画也给了祝照。

&ep;&ep;祝照垂头静默,片刻后才问:“是画有何问题吗?”

&ep;&ep;明云见以银扇敲了下祝照的额头,说:“你从小便这么聪明吗?”

&ep;&ep;祝照摸了摸头顶,察觉出来,明云见原来并未真的生气。她摇头算是回答了明云见的话,只说:“我一点儿也不聪明。”

&ep;&ep;若她当真聪明,当时就不该接下书与画,也免了今日这场挨训。

&ep;&ep;明云见瞧着祝照低眉顺目的样子,轻轻叹了口气,问她:“本王敲你额头疼不疼?”

&ep;&ep;祝照没回答,一阵风吹过,不知带来了哪儿的灰,迷了祝照的眼,她伸手揉了揉眼皮,眼眶都红了。

&ep;&ep;明云见啧了一声,又说:“好了,别垂眼委屈了,活像是本王欺负了你。”

&ep;&ep;明云见瞧见了,祝照的额头方才被他用扇子敲过的地方稍稍红了点儿,他伸手过去,冰凉的手指贴着对方温热的皮肤,拇指擦过,白玉扳指上的龙纹在阳光下仿若鲜活。

&ep;&ep;“带这书与画回王府,本就是你的不对,本王不过才说你两句,你便要哭了?”明云见替她揉了揉额头,说话声音低低的,像是哄人一样。

&ep;&ep;祝照抬眸望着他,话到了嘴边,被她自己吞下。

&ep;&ep;她本想告诉明云见,是风迷了眼,不是她委屈地要哭。但明云见的双眼具有一股惑人的魅力,只要望着,便能把人牢牢勾住一般,他只需稍稍柔着嗓子说话,就能叫人情不自禁地深陷。

&ep;&ep;又吹来了一阵秋风,风中带着点儿新开的腊梅花的香气。

&ep;&ep;小松飞身上了二楼的飞檐处,手上抓着两根被他折下来的梅花枝,那花枝上是今年才开的两朵黄腊梅,可怜兮兮地于风中断了生命。

&ep;&ep;祝照瞧见,顿觉可惜,才想叫他别乱摘花,便听见楼下檀芯与人说话的声音。

&ep;&ep;府丁是从正门外跑来的,还带着些喘气,双手扶在膝上道:“檀芯姑娘,府门外有、有个妇人要找王妃,说是王妃娘家人,眼看就要往里冲了。”

&ep;&ep;祝照听见这话,连忙起身朝二楼观景台围栏边小跑过去,她趴在二楼围栏处,朝下问:“来者可说了名字?”

&ep;&ep;“她说她叫柳芙,是徐家的夫人。”府丁开口。

&ep;&ep;柳芙是徐柳氏的本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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