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浮命本微尘,韶华负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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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年节日子过的快,白天一忙碌,转瞬即逝。

&ep;&ep;大年初一,许家老宅来了不少族里的亲眷,不管是诚心来拜年的还是借故来走关系的,许家几房老爷、夫人都笑脸相迎的一一接待了。

&ep;&ep;这一忙就忙乎到了晚上。想着明儿年初二是姚氏要回娘家的日子,秦氏便和三老爷商量了一番,三房一家就趁晚膳前给老太太去请了辞,然后披星戴月的回了帝都。

&ep;&ep;翌日一早,姚氏去明月居请安,刚准备走,就在门口遇到了三娘子。

&ep;&ep;廊子下,知画正盯着几个小丫鬟使粗活儿,姚氏便笑眯眯的同三娘子打了个招呼,可两人擦肩而过的时候,三娘子分明感觉到姚氏暗中紧紧的拽了一下自己的衣袖。

&ep;&ep;这是个两人以前在外头赴宴时惯做的暗势,表示姚氏有话要同三娘子私下说。

&ep;&ep;三娘子心领神会的冲姚氏微一颔首,然后目不斜视的跨步进了屋。

&ep;&ep;屋内,肖姨娘正坐在秦氏一旁说笑,一见三娘子进来,肖姨娘便起身告了辞。

&ep;&ep;“姨娘怎么不多坐一会儿?”三娘子寒暄了一句。

&ep;&ep;这半年多,因着三老爷留宿赵姨娘那儿的日子多了起来,秦氏又渐渐的重新用起了肖姨娘。但这些也都是在三娘子的意料之中的。

&ep;&ep;其实宅门里的事要说简单也不复杂,嫡妻宠妾,无论怎么分,都是和坐跷跷板一样的,有高就有低,有低也会有高。

&ep;&ep;肖姨娘因为远哥儿让秦氏听了训斥,可三老爷的屋里正经的姨娘总共也就只有两个,赵姨娘二十出头正是人娇魂媚的时候,且之前因为生了个女儿又被秦氏压了一筹。所以拿捏赵姨娘可比拿捏肖姨娘要费神多了,这个道理,秦氏自然明白。

&ep;&ep;“不坐了,今儿苕溪那边来人,太太准了我半日闲,我得回去收拾收拾。”苕溪是邵阳下面的一个镇,肖姨娘就是苕溪人。

&ep;&ep;“母亲素来都是替姨娘着想的。”三娘子闻言笑着点了点头,然后两人一个掀帘而出,一个入室落座。

&ep;&ep;屋里燃着芙蓉香,秦氏正盘腿坐在热炕上,一旁,白白胖胖的欢哥儿正举着一个拨浪鼓“咚咚”的晃着,嘴里时不时的喊着“母亲、妈妈……”不亦乐乎。

&ep;&ep;三娘子的目光柔柔的在欢哥儿的身上打了个转。然后才望向了秦氏道,“我替欢哥儿做了两件贴身的肚兜,回头收了针脚我就送过来。”

&ep;&ep;“几个姐姐里头也就你有心。”秦氏今儿的心情看着也不错,说话的时候声音中都带着轻悦,“不过四丫头那个针线活儿,若她真要做了,欢哥儿也未必爱穿,那疙里疙瘩的针脚我看得都头疼。”

&ep;&ep;“母亲这是夸我呢,我可收下了。”三娘子咋舌一笑,一脸的古灵精怪。

&ep;&ep;秦氏看着她,想着她刚刚被田妈妈抱进自己屋里的时候连周岁还没有满,可这一眨眼,三娘子马上要出嫁做人家的小媳妇了。

&ep;&ep;这感念一起。往日那些压在心里的小算计就都被秦氏抛在了脑后,眼中不舍微露,“自然是夸你,这日后啊,可是夸一句少一句了。”

&ep;&ep;“母亲……”三娘子一怔,她没想到秦氏会突然的同她感春悲秋起来。

&ep;&ep;“诶,之前嘉哥儿娶媳妇的时候我可是打心底里高兴的,后来亲家母上门,私下和我闲聊,提及你嫂嫂眼眶就红了,我当时心里还有些微词呢,想着你嫂嫂也不是到咱们家里吃苦受难来的,亲家母未免有些过了……可这会儿看着你,我倒觉得那日是我念的不够深,娶媳妇是迎人,嫁女儿是送人,亲家母难受是人之常情。”

&ep;&ep;“母亲,您别这么说。”三娘子不知要作何姿态,干脆缓缓的就垂下了眼帘,嗡着鼻子道,“您就当我换了个宅子住,我这不是还嫁在帝都吗,我一定会常常回来看您的。”

&ep;&ep;“胡闹。”三娘子这一说秦氏便忽然笑骂了起来,“哪儿有嫁出去的女儿三天两头回娘家的,这以后让侯府的人看了会怎么说?”

&ep;&ep;“母亲……”三娘子佯装心虚的抬头看了看瞪着她的秦氏。

&ep;&ep;“你将来的路可比你嫂嫂要难多了,但,这路再难,你自己也是点了头的,且不能嫁过去以后还丢了你爹爹的面子。”

&ep;&ep;“是,女儿记住了。”对了,这样的话,才像秦氏说的话。

&ep;&ep;虽说人心都是肉长的,秦氏将自己养至出嫁,要说半点母女间的情分都没有那自然不可能,可是三娘子知道,自己这个嫡母,孰轻孰重分的很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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