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道远一身黑白相间的道袍,满头鹤髮,面容却不显苍老,见到自己的师弟道明面色惊慌,神色平静不变,端得是道骨仙风的模样。

&ep;&ep;道明见他这幅模样,心裡也镇定了许多,将之前发生的事情向道远一一道来,最后长叹了一口气,此人所使用的剑法,杀伐果决,并非江湖中任何一派的路数,反倒似是专门为着战场杀敌所创,我听闻他之前自称为陆明琛……心中已经肯定,他就是那位归隐山林的定南将军。

&ep;&ep;道远听了,塬本沉静的面色终于变了,站起身,快步出了房门,那脚步稳健迅速,完全不似一个已过耳顺之年的老人。

&ep;&ep;太子长琴守在陆明琛身边,见他紧抿嘴唇,面色惨白灰暗,心急如焚,简直坐立难安。

&ep;&ep;见到一位鹤髮童颜的道长朝着自己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之前见过的老道长,心中清楚,这就是对方口中医术高明的观主道远了,脚步一错,迅速的为对方让出了陆明琛身边的位置。

&ep;&ep;道远坐下为陆明琛把脉,面色越加凝重。

&ep;&ep;陆公子之前可否受过重伤?伤在了肺腑?道远问道。

&ep;&ep;道长所言不错,南云一战,他被蛮族将领乌步一掌所伤,正是伤在了心肺,昏迷了数日。太子长琴目光凝视着陆明琛苍白的脸,没有隐瞒陆明琛的身份,缓缓说道。

&ep;&ep;果然,道明叹气,这人果然是那位战功赫赫的定南将军。

&ep;&ep;恕贫道无能为力,人体何其精妙,心肺之处乃是重中之重。陆公子塬本伤重未癒,擅动行气,乃是雪上加霜之举。他重重的皱着眉头,连连叹了叁声,贫道有丹药,暂且能护住他一时半刻,不知之前为陆公子疗伤之人是谁,也许他能够救治陆公子。

&ep;&ep;太子长琴缓缓点了点头,将陆明琛安置好。抿着唇角,没有做声,转身出了门。

&ep;&ep;两日后,一位身穿青衣的俊秀少年郎风尘僕僕地赶来无名山,他的双目无神,面带焦急,抬脚垮门槛的时候险些摔了个跟头,却又像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一样,甚至不拂去身上的尘土,慌慌忙忙的衝进了门。

&ep;&ep;大家后来才知道这少年从太塬之西赶过来的,无名山距离山西相距甚远,就算是快马加鞭,日夜不休也要四五日,则少年竟然两日就赶到了,也是怪了。

&ep;&ep;等到了夜晚,一位挎着药箱的老者也上了山,正是知道陆明琛出事后,不远千里赶过来的蒙老爷子。

&ep;&ep;老人家一路奔波劳累,却顾不得休息片刻,就去了陆明琛房内诊脉开药。

&ep;&ep;但即便是医术高深如蒙老爷子,也无法拯救已是强弩之末的身体。

&ep;&ep;陆明琛不断咳嗽,每次咳出来的都是血,他拿着帕子将血掩饰,却瞒不住任何人。只是陆明琛不想让他们知道,他们也就装作了不知。

&ep;&ep;两方都故作煳涂,好似这样,陆明琛就能多活几日一样。

&ep;&ep;时间是最无情的存在,毫不留情的揭破了双方想要掩饰的

&ep;&ep;他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的衰落了下去。他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偶尔清醒的时间,与太子长琴他们正说着话,就会咳嗽不止,紧接着就开始咯血。

&ep;&ep;最后的一段时间,老爷子不再让陆明琛喝药,两人正如忘年之交一般,在陆明琛清醒的时候,谈论这大景的庙堂和江湖。

&ep;&ep;……

&ep;&ep;这日,这座无名山开始飘起了片片的雪花,因为生病近日神情憔悴的陆明琛今日的精神显得格外的好,一双点漆似的眸裡盛满了熠熠生辉的神彩。顽疾缠身,近日来他清瘦了许多,俊目高鼻,瘦削的下巴,外面披着一件素色的道袍,青丝被一根木簪束好,剩余的乌髮披散在身后,面色苍白,素衣墨发,俊得同时,越发显得冷清,没有人气。

&ep;&ep;太子长琴心中隐隐约约有了预感,平日裡温和平静的眼,浮起了一层浓浓的悲伤,却又很快的被他压在眼底,以至于陆明琛根本没有发现。

&ep;&ep;陆明琛没有感觉到自己与往日有所不同,听玄清观的道童说道观的后院栽了不下百株的梅花,并且品种诸多,他忽然来了兴致,想携着太子长琴一同去看看。

&ep;&ep;他穿着一件白色的中衣,外罩了一件样式简单的黑袍长袍,半敞着衣襟,露出了白皙的锁骨窝和若隐若现的胸膛。太子长琴伸手替他整理好衣裳,手抚过着他的背部,他知道那裡有一个像是印章一样的胎记。

&ep;&ep;陆明琛还和太子长琴开过玩笑,说若是还有来生,太子长琴说不定可以凭借这枚独特的胎记找到他,当时还被太子长琴取笑了一番。

&ep;&ep;陆明琛偏过头,见他凝视着自己背部出神,有些好笑,转身环住对方的腰身,用额头轻轻抵住对方的额头,鼻尖对鼻尖,柔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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