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想干就打起精神好好干,不想干就趁早滚蛋——”

&ep;&ep;前后几句话都一字不差,小姑娘憋不住,终于“噗嗤”一声笑了。

&ep;&ep;谢岚山笑意绵绵,将食指中指放在额前,轻轻冲她一扬,作了个随意的敬礼的手势,然后再次以口型向对方说:晚上师兄请你吃饭。

&ep;&ep;陶军训人正酣,没留意到身旁两个年轻人的眉来眼去,但这一幕全被陶龙跃看见了。

&ep;&ep;以前的谢岚山沉稳近乎木讷,寡言胜似拙舌,以至于虽然生得英俊,却一直没什么女人缘。然而卧底归来的谢岚山,不仅打情骂俏这套极为熟稔,就连看人的眼神都变了,一种原本并不彰显的、可以称之为“风情”的东西在他眼底招展起来,不像警察,倒像纨绔,还是顶顶风流那种。

&ep;&ep;别的警员也都看见了陶龙跃,齐齐喊了他一声“陶队”。

&ep;&ep;陶龙跃一脸严肃,看着谢岚山说,西街区一高档住宅区发生了一起命案,六个死者,一家五口连同住家保姆,一个活口都没留下。

&ep;&ep;第4章梦魇(4)

&ep;&ep;一起灭门惨案,汉海市重案大队迅速出警,前往现场勘查。

&ep;&ep;陶龙跃跟谢岚山一辆车,他俩坐正副驾驶,身后还坐着那个新来的小姑娘。

&ep;&ep;瞧着谢岚山不喜兴,陶龙跃故意开他玩笑:“哎,上头有规定,不得与案件无关的人透漏案件情况,你说我带交警同志去刑案现场,是不是违规了啊?”

&ep;&ep;可能是最近连宿噩梦,脑子里总像有根神经被什么人死死扯着,时刻会断。谢岚山揉了揉太阳穴,他这会儿头又疼了,一点不想跟陶龙跃废话。

&ep;&ep;“怎么了,不舒服?”陶龙跃问。

&ep;&ep;“没有,”谢岚山随口胡扯,“心思重,睡不好。”

&ep;&ep;头疼这毛病还是卧底的时候落下的,起初只是隐隐作痛,最近发作起来却常如山崩地裂,愈发教人没法忍受。但在陶家父子面前,谢岚山不敢犯病,就怕对方误会自己卧底期间染上了毒瘾。

&ep;&ep;“来根烟,提提精神。”陶龙跃从方向盘上腾出一只手,摸进兜里,掏出一包中华扔给谢岚山。

&ep;&ep;谢岚山微睨了眼睛,一脸嫌弃这烟太糙的样子。

&ep;&ep;陶龙跃不可思议:“你瞧不上老头子的大前门就算了,中华还糙?”他跟谢岚山一样,也管自己亲爹叫“老头子”。

&ep;&ep;谢岚山捏着红色硬质的烟盒看了看,勉为其难地抽出一根,叼进嘴里:“火。”

&ep;&ep;陶龙跃便又掏出打火机,替他点上了。

&ep;&ep;“你哪儿来的钱抽这么贵的烟,”谢岚山轻轻吐出一口烟雾,抽一口就搁下了,中华的味道也还是让他不舒服,“违反纪律了?”

&ep;&ep;“哪能啊,别人非塞给我的。就上回烟草局联合公安清理整顿流动贩烟点,抓了5个烟贩子,里头有个碰巧就是我认识的。”陶龙跃说,“就是那个张玉春,你也见过的。”

&ep;&ep;谢岚山点点头:“有印象。”

&ep;&ep;“这小子以前吸过毒,如今改邪归正,养家糊口也不容易。我见过有穿初中校服的学生向他买烟,他挥着拳头就把人吓跑了,我打听了一下,这回5个抓住的烟贩子里头就他没卖假烟。所以我跟办案的民警打了声招呼,虽然是无证户,但行为较轻,不违反规定就教育劝退吧。”陶龙跃笑笑,“这还是你教我的。严法宽行,是执法者的慈悲。”

&ep;&ep;谢岚山沉默片刻,没就这句自己说过的话发表进一步看法,只问:“那小子最近在干什么?”

&ep;&ep;“听他提过一句,在送外卖还是送快递来着?哎,记不清了。”陶龙跃说,“别提那小子了,谈谈你吧。”

&ep;&ep;“我有什么好谈的?”谢岚山笑,“我屁股上长没长疮,你陶队不都一清二楚。”

&ep;&ep;“停职这两个月都干什么去了,约你也不出来。”

&ep;&ep;“没干什么,四处转转,看看祖国的大好河山。”

&ep;&ep;“怎么,还不痛快呢?”陶龙跃听出对方这话答得挺敷衍,“我也觉得为这事儿调岗太荒唐,心理辅导更是扯淡。”

&ep;&ep;“这话跟你爸说。”谢岚山扭头看他一眼,懒洋洋地说,“再调一回岗,我就该去看大门了。”

&ep;&ep;“老头子其实也是为你好。”陶龙跃长长叹了口气,“老头子以前有个下属,卧底之后性情大变,老婆都觉得他陌生,带着女儿跑了,以前流血都不吭一声的大老爷们,变得成天望着天空掉眼泪,后来还染上了毒瘾,戒了又复吸,最后实在没办法,只能跳楼了。老头子就是怕你压力太大,重蹈覆辙。”

&ep;&ep;那个缉毒警察的遭遇,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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