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幸亏有原主的记忆,顺利在火膛里生了火。

&ep;&ep;她在烹饪上也颇有造诣,很快倒饬出一顿晚饭。

&ep;&ep;野葱是屋后草丛里找到的。剁碎后,和着雀蛋和面粉下锅,烙了五张大饼。

&ep;&ep;又用一块勉强算新鲜的野猪肉,混着白萝卜炖了一镬子汤。

&ep;&ep;佐料只有油盐、野葱和辣子。

&ep;&ep;但因严锦对火候控制精当,香气飘出来时,透出一股盛宴才有的华美气息。

&ep;&ep;阿泰宛似中了毒。

&ep;&ep;想必自己不太会烧,整个人都被奇异的香味魇住了。

&ep;&ep;眼神有点发了直。

&ep;&ep;上桌后,他埋着头狼吞虎咽,吃出了一身臭汗。胡须都湿透了,仿佛野草上凝了一层露水。

&ep;&ep;一人吃掉四张饼,两大海碗的浓汤。

&ep;&ep;凶残的吃相着实吓人。

&ep;&ep;昏暗的灯光下,那毛茸茸的脸愈发显出“非人类”的特征。眼珠子像冰冷的古刀,灰中带绿,寒光烁烁!

&ep;&ep;庞大的身躯窝在条凳上,像一头凶猛的狗熊精。

&ep;&ep;严锦默默总结,今晚她会有四种死法:

&ep;&ep;被压死,被虱子咬死,被臭气熏死,被做死。

&ep;&ep;幸存几率低于一成。

&ep;&ep;“怎么不吃,发啥呆?”他不满地说。

&ep;&ep;“我饱了。”严锦把剩余的饼子推他面前,“大哥,家里浴桶在哪?我没瞧见。”

&ep;&ep;他冷漠地瞥她一眼,“没有。要那玩意儿做啥?”

&ep;&ep;“啊,呃,洗澡……”她声音弱下去。

&ep;&ep;他该不会一年洗一次澡吧?

&ep;&ep;“河里洗。”

&ep;&ep;“哎?……冬天也在河里洗?”

&ep;&ep;“谁冬天还洗澡?”他瞧疯子似的瞥她一眼。

&ep;&ep;严锦下巴一掉,整个人都茫然了……

&ep;&ep;过了半天,她的语言能力才凝聚起来,“那待会儿请大哥带我去河里洗澡吧!把晦气洗掉才能陪着睡嘛……顺便,也伺候大哥洗一洗。”

&ep;&ep;脑子里响起廉耻指数跌停的声音。

&ep;&ep;果然自暴自弃的人是无敌的。

&ep;&ep;严锦觉得,她正在陷入一种无人能及的疯狂。

&ep;&ep;阿泰也被她震慑了。惊愕了半晌,才掀起嘴皮说:“算你懂事。”

&ep;&ep;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作为男主如此邋遢说不过去吧?妹子们会集体嫌弃你。”

&ep;&ep;阿泰:“我已经很努力过得像个人了。再说,村里多少人家穷得揭不开锅,我家至少每天有肉吃呢!”

&ep;&ep;“好吧。女主还合你心意吧?”

&ep;&ep;“很乖,乖得有点滑手。”

&ep;&ep;第3章夜河

&ep;&ep;秋夜清凉。星光如梦。

&ep;&ep;没有月亮。

&ep;&ep;严锦打开门,被深海般的黑夜震住了。“要提灯吗?好黑啊。”

&ep;&ep;“提啥灯,跟着我。”

&ep;&ep;严锦连忙跟出去。

&ep;&ep;手里提着篮子,装了外衣、碱水、篦子,老丝瓜等“澡具”。

&ep;&ep;像去上澡堂似的。

&ep;&ep;“啊呀呀,好黑。”她两眼俱盲,脚压根儿迈不开。

&ep;&ep;走出老远的阿泰又折回来,二话不说把她往胳肢窝里一夹,大步下了坡。

&ep;&ep;“当心篮子里的东西!啊,我的脑袋掉地上了!”

&ep;&ep;一路瞎叫着。不一会儿,耳边传来潺潺的水流声。

&ep;&ep;未及喘口气,她的鞋子被捋了,篮子被夺了,整个人被他插秧似的栽进了水里。

&ep;&ep;瞬间冰寒入骨。

&ep;&ep;严锦“啊唷”一声,连忙扶住了河岸的石头,拼命踩起了水。俨然成了踩梯子的疯狂荷兰鼠。

&ep;&ep;“冷死我啦……”

&ep;&ep;少顷,旁边传来一声闷响。他也下了水。

&ep;&ep;严锦继续踩着。等她扭头看过去时,吓得倒吸一口凉气。

&ep;&ep;连寒冷的感觉都没了:

&ep;&ep;一双恐怖的眼睛悬浮在附近的漆黑中,晶莹透亮如两盏水银灯。

&ep;&ep;“大大大……哥!”

&ep;&ep;“鬼叫啥!”雄浑的声音响了起来。眼睛忽闪了一下。

&ep;&ep;严锦的心脏立刻堕入一场反复冻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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