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这就是开会的目的吗?不是调查粮食怎么丢的,搞了半天还是在敦促赋税?

&ep;&ep;地上,长贵娘打个滚,哭坟似的大叫起来:“还有没有王法了!这个天下还有没有王法!吃牢饭好啊,牢饭也是饭,你现在就把我抓去吃!我全家马上统统要饿死了!”

&ep;&ep;几个躺在地上的妇人都跟着哭嚷起来。

&ep;&ep;“嚎啥子丧!”里长像被宰的鸭子般大吼一声。

&ep;&ep;哭声一滞,之后,以愈加汹涌的势头卷土重来。

&ep;&ep;里长父子的权威镇不住失主们的绝望,场面转眼就失控了。

&ep;&ep;李元庆瞥了乡簿大人一眼,大声疾呼道,“诸位高邻,且听小生一言!不是不给你们破案,而是事急从权,咱们要先想办法把税赋凑齐!丢掉的粮食也要找,那么多肯定能找回来的。”

&ep;&ep;“啥意思?啥个叫凑齐税赋?”有人大声地问。

&ep;&ep;李元庆似乎胆怯,瞧了父亲一眼。

&ep;&ep;里长用急火烧坏的嗓子“嘎嘎”地说:“有余粮的人家拿出一部分来,互相借一借,先把眼前的难关度过去。就是这个意思。”

&ep;&ep;现在立刻响起嗤笑、冷笑和恶骂声。

&ep;&ep;“度难关?度你祖宗十八代!”有妇人指着台上骂,“除了你们豪户,谁家有余粮!你们咋不开仓放粮!按我说,就去你们这些财主家搜搜,粮食指不定都在你们家!”

&ep;&ep;严锦惊得下巴骨脱臼。好厉害啊,活脱脱一个豪杰孙二娘!

&ep;&ep;比她这个现代人出息多了!

&ep;&ep;阿泰垂眸看她放光的脸,无奈地扯了扯嘴角。

&ep;&ep;“张兰芳!”里长连名带姓怒斥一声,“你是不是想造反!”

&ep;&ep;“谁敢抢我的粮,我造他祖宗十八代的反!”泼妇一蹦三尺高,指天骂地。

&ep;&ep;四周纷纷附和。

&ep;&ep;里长浑身发抖,脑袋颤得像风中的松果,带着哭腔对乡簿说:“不行了,要赶紧上报,叫派兵来!”

&ep;&ep;乡簿无精打采,满脸厌恶。

&ep;&ep;下面乱成一团。里长显然又灰头土脸落了败。

&ep;&ep;情势一度失控。

&ep;&ep;渐渐的,四奶奶的“老鼠精”一说,开始在人群中传开。众乡亲集体抛弃了里长和乡簿,自发展开商议。

&ep;&ep;“搜吧。家家户户先搜一遍,附近山洞子里也去找,老鼠喜欢藏洞!”一个叫周长根的黑脸大叔提出建议,迅速得到拥护。

&ep;&ep;“对,先去搜!”

&ep;&ep;“阿泰,你是村里最强的,这事儿你不能袖手旁观。”周长根德高望重地说,“你来领个头吧。”

&ep;&ep;阿泰冷冷地说:“我领不了头。”

&ep;&ep;“领不了头,你也要参与。”周长根退一步。

&ep;&ep;“是啊,万一真找出老鼠精,我们谁能打得过?就全靠你啦!”

&ep;&ep;最后,大家决定让周长根领头,组成了一支二十人的青壮搜查队。阿泰被拖了进去。

&ep;&ep;里长看到治下百姓在没有他的情况下,井然有序组织了行动,整个人傻眼愣在了台上。

&ep;&ep;都在嫌弃他无能是吧?

&ep;&ep;他满脸通红,如被人抽了几个耳掴子。忽然大吼一声冲下台说:“等一下,本大人亲自领队!”

&ep;&ep;百姓无比嫌弃地沉默了。

&ep;&ep;乡簿大人仰头朝天翻个大白眼。一动不动留在了台上。

&ep;&ep;阿泰碰碰妻子的手,轻声道:“先家去做饭。我过会子回去。”

&ep;&ep;“嗯。”严锦仰头瞧着他,也轻轻地说,“要是真有老鼠精,你还是逃吧。”

&ep;&ep;“哼,放心。我先把里长塞进它嘴里。”

&ep;&ep;严锦捂嘴笑了。

&ep;&ep;丈夫微微弯了一下眼睛,随着搜查队先行离开了。

&ep;&ep;之后,严锦也随着人潮解散。

&ep;&ep;刚走没几步,旁边窜出一个李元庆来,斯文揖了一礼道,“见过嫂子。前日听说阿泰哥娶得佳妇,没想到竟是如此天香绝色!小生元庆这厢有礼了。”

&ep;&ep;前后的村民听此酸溜溜的风月话,集体向这边看。目光都复杂起来。

&ep;&ep;严锦一阵错愕。

&ep;&ep;眼角瞥到王寡妇一脸讽刺又阴暗的表情,顿时十分警惕:

&ep;&ep;古代女子名节重于泰山,跟他们这种行为不端之人搭话,搞不好就会万劫不复——不知为什么,她就是有这种性命攸关的直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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