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趁他胡说八道,崔嫣将陈致叫出去。

&ep;&ep;“上阳观主对我有误解?”

&ep;&ep;“恰恰相反,师父很看好你。说你骨骼清奇,有帝王之相,你千万不要辜负他的一片心意。”

&ep;&ep;崔嫣说:“你呢?你看好谁?”

&ep;&ep;陈致不明所以:“当然也是你。”

&ep;&ep;“你这次请上阳观主出山,为的却是姜移。”

&ep;&ep;“姜移是你的左膀右臂,我为他,更是为你呀。”

&ep;&ep;崔嫣微笑着整理陈致有些凌乱的衣襟:“有陛下这句话,骨骼粗俗这个评语,我便认下了。”

&ep;&ep;陈致身体晃了晃,想退又不敢退得太明显:“我师父为人不拘小节,多包涵。”

&ep;&ep;等他们谈完回房,姜移已经睡着了,不知道皆无灌了什么米汤,竟睡得十分安详。

&ep;&ep;皆无让崔嫣再请个大夫治疗外伤,崔嫣闻言笑了笑,走到床边,用妖气将姜移脸上的伤复原如初:“雕虫末技,让观主见笑了。”

&ep;&ep;皆无道:“姜道长道法高明,不知师承何处?”

&ep;&ep;崔嫣说:“一蓑山二狗峰三吼洞。”

&ep;&ep;皆无想了想说:“原来是三吼洞高徒。贵府老祖出身蓬莱,堪称炼师正宗,想不到还精通道法。”

&ep;&ep;“观主不嫌弃,不如多留几日,互相切磋一番。”

&ep;&ep;皆无说:“辈分不同,还是有些嫌弃的。那个,天快亮了,我也该回去了。”

&ep;&ep;崔嫣被当面拒绝,依旧面不改色地再三挽留,都被皆无挡回去了。

&ep;&ep;临走前,皆无让陈致送送自己。

&ep;&ep;陈致躲不过,只好赔笑了一路,到皇宫路口,皆无抱胸冷笑道:“你对‘面如好女’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ep;&ep;陈致自首:“崔嫣是姜移,姜移是崔嫣。”

&ep;&ep;“姜移深受崔嫣宠爱,使你妒火中烧,暗下毒手,想不到伤了崔嫣的心。为了弥补过失,才千方百计地骗我过来。这个解释你看有没有道理。”

&ep;&ep;“你说得太有道理,我差点就信了你的邪。”

&ep;&ep;两人正说着,忽听急促的马蹄声由远而近。

&ep;&ep;一个黑甲兵伏在疾行的马背上,如一道闪电,从陈致与皆无中间穿过,直入宫门。看守宫门的黑甲兵不但不拦,还主动将门大敞。

&ep;&ep;“我先走了。”皆无拍拍陈致的肩膀,“我能帮你的,都是无关痛痒的小事,这条路还要靠你自己走下去。”说罢,不等陈致追问,便腾云而走。

&ep;&ep;陈致往回走了半柱香的工夫,又听到有马疾行,回头就看到一个黑甲兵骑着马,引领一辆马车往里走。

&ep;&ep;此时,天光初放,借着昏暗的光线,在马车自身前驶过时,陈致从扬起的车帘往里看,坐着两个人。一个是张权,另一个虽然没看清,以两人相拥的姿势猜测,多半是崔姣。

&ep;&ep;两人在这个时候进宫,绝对不是好事。

&ep;&ep;陈致加快脚步,赶在马车前头回乾清宫找崔嫣,却扑了个空,黑甲兵说他去了议政殿。等他到议政殿,正好遇上推着轮椅往里走的张权。

&ep;&ep;张权见识过陈致割肉喂虎后,对他大为改观,认为他又傻又狠,得罪不起,于是,十分客气地寒暄了一番。

&ep;&ep;陈致说:“张将军赶早进宫,可有急事?”

&ep;&ep;崔姣抓着张权的袖子,轻轻地扯了一下,张权便说:“见了天师,一道说吧。”

&ep;&ep;三人在门口站了会儿,才有黑甲兵出来传他们进去。

&ep;&ep;里头跪着一个人,正是骑马疾行的那个黑甲兵。

&ep;&ep;崔嫣正拿着信函沉思,见他们进来,才道:“二哥也是为了太原城破之事而来?”

&ep;&ep;陈致一惊。

&ep;&ep;张权苦笑道:“没想到西南王来得这么快!太原城破,京城危险了。”

&ep;&ep;陈致听得心里拔凉拔凉的。崔嫣不愿当皇帝,他可以苦心劝说;崔嫣体内有妖丹,他也可以徐徐图之。可是兵临城下啊……让一个只会定身术的神仙怎么办!

&ep;&ep;张权说:“我听说,西南王之所以攻无不克、势如破竹,是有高人相助。”

&ep;&ep;崔嫣将信折起来,微笑道:“你是说单不赦?”

&ep;&ep;陈致脑袋轰得一声,眼前模糊一片,脑中混乱一团,无数画面掠过,仿佛有个声音在耳边残酷地说:“陈大人,这座城的百姓能活多久,全仰赖你坚持多久了。”

&ep;&ep;第19章月下之谋(九)

&ep;&ep;陛下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