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他颈窝上坐着的简笔画小人悄悄传音:“你这什么破演技,我主人都哭得可伤心了。”

&ep;&ep;屁事儿还挺多,我这种偶像派,才不靠演技吃饭。母文光不搭理他,专心取出绷带给那“封郁”包扎伤口。半柱香前,在他乍看见这黄黑色巨兽时,小人便告知他,这绝不是封郁,怕是阴冥道人幻化的魔物,石子砾那边也遇到了一头,费邦还没碰到,估计也快了。

&ep;&ep;小人同时让他不要打草惊蛇,只陪这幻象周旋便是。母文光素知石子砾有几分捷才,便依言为之,哭太夸张,他做不来,但演得也还算尽心。

&ep;&ep;母文光埋头,给巨兽四肢缠了一道一道又一道绷带,见巨兽眼巴巴看着自己,正色脸道:“封学弟,非是我吝啬,不肯耗费法力为你疗伤,只是这是你流血太多,当以止血为首要。”说着手上不停,放出来的白色绷带都要把这只大熊整个埋进去了。

&ep;&ep;假梦貘:“……”你见过哪个修士是失血而死的?蓬莱学生都是智障?

&ep;&ep;来骗石子砾的那只假梦貘也很郁闷,这小子一炷香前,就抱着他哭啊哭啊哭,妈的别说按照阴冥老道的计划,耗干法力为他疗伤了,连他后背上那根长钉子都没顾得上拔,哭得全情投入、不能自拔。

&ep;&ep;拔钉子干嘛,万一你不见我给你疗伤,翻脸要咬我怎么办?就这么钉着挺好的。石子砾面上一片悲泣,脑中诸多念头急转。时间不多,他已知会费邦放慢脚步,但也差不多该碰到第三只假梦貘了,两人还好说,若他三人磨磨唧唧都不上当,怕阴冥老道便该知晓计谋被识破了。

&ep;&ep;这老道忒阴损了,你说你这么强个人,对付两个神游期、一个凝魄期的娃娃,竟然都用这般不入流的手段,冲鹤依灵示弱,把他们骗离老师身边,再拿假物引诱——弄得好像你一巴掌拍不死我们似的,至于么你?

&ep;&ep;一道声音凭空出现在他脑海中:“这人脾性本就如此,万事务求稳妥。他在暗中不知窥探我几日,我本绝不如他,他却只敢在我为凡人消除暗疾隐患、法力大损后才出手偷袭。”

&ep;&ep;石子砾一喜:“师兄!你在哪儿?”

&ep;&ep;“我受了重伤,不便现身相见,怕反拖累你们。”封郁声音很平静,“我同他缠斗一天一夜,差一点便要被掠走,幸赖昔日友人相助,受他庇护藏于某处,你不必担心我。倒是鹤师伯境况不太妙,只是在除掉你们前,阴冥老道也不会贸然出手杀她。”

&ep;&ep;石子砾苦恼道:“演不下去了,我怕他已然起疑。”他也不敢输送点法力意思意思,万一这些假物都有神通,一搭上手就能把他吸干,那就太冤了。

&ep;&ep;封郁道:“这老道为茅山弃徒,其法术虽邪门鬼魅,却仍有茅山术的影子,根底尤存。茅山法术若要发挥出全力,需得定期斋戒。今日为农历十五,恰为斋期,不食五辛,你当想法破了他的戒,或许会有用处。”

&ep;&ep;五辛,即葱、蒜、韭、辣椒、姜,石子砾挠了挠头皮,他要送红枣、花生、桂圆、莲子,说不定还能哄得阴冥老道吃上一口,生个大胖娃娃出来,这五辛却不大好办。

&ep;&ep;他表示记下了,听封郁又道:“另外,茅山术作法前,会立起祭坛,烧三根檀香,三拜三叩,默诵启度文,檀香不灭,则对法术另有增益。那祭坛我遍寻不到,怕不在这密林中,你当知会他二人外出寻找,尽快将其毁掉。”

&ep;&ep;这都是茅山术施法时的要诀,也是茅山术的软肋所在,石子砾心中奇怪怎生封郁知道得这般一清二楚,只是此时不好深究,口中应了,通过简笔小人向母文光和费邦传达。

&ep;&ep;费邦立刻道:“我去寻祭坛,你们两个去为鹤师叔助阵!”他精通阵法,找祭坛会比较沾光,但战斗力平平。

&ep;&ep;“好!”三人扔下懵逼脸的三只假梦貘,依照分工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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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密林最深处,弥漫着一片浓重的青色瘴气,封郁盘腿立于其中,切断了跟石子砾的联络,左手攥起拳头。

&ep;&ep;那青色瘴气绕着他变换各种形态,传来一个少年的嬉笑声:“紧张什么,我瞧这小子精得很,是吃不了亏的。”

&ep;&ep;封郁眼观鼻鼻观心,只道:“多谢你出手相助,日后我会上茅山,登门道谢。”

&ep;&ep;“我不虚,不用你拉蓬莱师长来为我求情。这老道是茅山弃徒,茅山上下恨他入骨,师父想必也不会怪罪我将茅山术软肋说与你听。”那少年细声细气的,“今日若能手刃此獠,当是我师门去蓬莱向你们道谢。”

&ep;&ep;封郁稍一犹豫,还是道:“一别数百年,不知白瘴何在?”青瘴和白瘴,是他开启灵智时便结识的朋友,两者相伴而生,不曾分离片刻,更是一并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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