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地图上的白苓关早早被标红,云清风讶异地看着白月初:“你算准了他们拿下白苓关后,一定会往锦丘方向继续追击?”

&ep;&ep;“不是追击,是圈出领地。”月初指着原怀海王封地越州,笑道,“从越州往南,先是昌州,后是南斗山,再往南的白苓关,基本上可以连成一线。我猜怀海王肯定把帝室派去的督察官员都关在私牢里了。萧国皇帝早就怀疑怀海王圈养私军,但一直没有证据,所以根本没办法对怀海王下手。现在这些私兵肯定已经将这几处重地把控住了。”

&ep;&ep;“萧戈想吞下锦丘,至少是锦丘一半的领地。”白月初收回手,笑着说道,“只有继续与锦丘打仗,帝室贪图辽阔的版图,肯定会推迟对怀海王府的动作。萧戈和怀海王就能争取到更多的时间,发展更多的兵力。等到萧国皇帝反应过来的时候,怀海王已经占据了萧国大半壁江山,到时候……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ep;&ep;“可是,白苓关外地势并不复杂,萧戈未必会向你妥协。”云清风担忧道。

&ep;&ep;“他一定会妥协。”月初望着与白苓关遥遥相望的凤鸣关,“在和帝室撕破脸之前,他一定会尽可能地保住兵力。锦丘虽然人口不多,但军民皆擅长控蛊制毒,极难对付,他在和锦丘第一战就尝到了苦果,心底肯定清楚。不然两军刚开始交战的时候,不到五日,萧国为何会连丢两城?”

&ep;&ep;“如果派出的不是萧戈应战,只怕萧国当初丢的城池会更多。”月初摇头道。

&ep;&ep;“所以……我们可以回青丘了?”

&ep;&ep;云清风想明白之后,惊叹地看着白月初,无论在她身边待多少年,他觉得自己都不可能看透这个女人。她的城府实在是太深了,寻常天才走一步看十步,她却走一步能看清百步。

&ep;&ep;他有些不敢想,如果让她回到青丘,到时候青丘会迎来怎样的局面。

&ep;&ep;白月初微微勾唇,揉了揉自己的膝弯,若有所思道:“他别无选择,我也等不了太久。”

&ep;&ep;“月初,你有考虑过我们如何回去吗?”

&ep;&ep;云清风坐在台阶上,看着发绿的杂草中起伏的羽蝶,停下了手中动作,将编织了一半的竹笠放在脚边,从屁股下抽出一本杂谈,随手翻到折起的一页。

&ep;&ep;白月初坐在走廊下晒着太阳,懒洋洋地翻着手中的佛偈,说:“你担心青丘那边有人会得到消息,半路拦杀我们?”

&ep;&ep;“当然。”云清风诡异地看了她一眼,无奈道,“你该不会以为回去的时候,青丘那些个人会夹道欢迎你吧?”

&ep;&ep;“我又不是你。”月初单手抵着侧脸,淡淡地撇了他一眼,“知道消息的人不会说,不知道的人依旧不知道。”

&ep;&ep;“可是这些年即使在萧国,太史家的眼线也依旧盯着你。”云清风眉头紧缩,“太史津如今掌控着太史家,他当初对你下了毒手,自然不会容你活着回青丘。”

&ep;&ep;“他不会再对我下手了。”月初压着页面的手指轻轻一顿,沉吟道,“太史家的眼线我自有办法摆脱,不然你以为我装重病只是做个萧戈看吗?”

&ep;&ep;云清风眼皮一动,凑到她跟前,问:“你还是做给那些眼线看的?”

&ep;&ep;“多看书,补补脑。”月初叹了口气,意味深长道,“我深觉无颜再见云凰,他将你送到我身边,让你随我学为人处世之道,不求你能冠绝天下,也至少能做个不被人唆使的蠢才。可你在我身边待了叁年有余,为何总是问些让人哭笑不得的蠢问题?”

&ep;&ep;“回去以后,你还是回山里好好打坐参禅,别跟着我了。”白月初摇了摇头,抬手盖住了脸,嫌弃道,“丢人!”

&ep;&ep;云清风听完白月初溢于言表的嫌弃之词,满脸悲痛地跑去砍竹子了。

&ep;&ep;他心里有些痛,白月初哪里都好,就是说话太刻薄。

&ep;&ep;除此之外,再待下去,他怕自己还会问一些不该问的问题。

&ep;&ep;比如,她为何如此笃定太史津不会对她下手?

&ep;&ep;太史津当初联合褚师朝缨,设计将她送入寒山狱,亲手剜去了她的髌骨;而褚师朝缨废掉了她的手筋和脚筋,将她送入萧国为质。

&ep;&ep;这两人对她犯下最不可饶恕之事,为何她提起这两人时,依旧那般云淡风轻?

&ep;&ep;虽然褚师朝缨六年前已经被梁帝捏造了罪名,送进了寒山狱中,但太史津却依旧是青丘人人敬仰的神医。

&ep;&ep;而白月初被彻底废掉,在萧国颠沛流离十一年,受尽欺侮迫害,受尽皇都权贵的冷眼与嘲弄,承受了一切无妄之灾,毫无还击之力,只能一日日地苟延残喘。

&ep;&ep;那时她也不过才十五六岁的,正是一个女子最美好的年纪,却早早看穿人性的肮脏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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