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听爸爸说,科哥哥管的是雷达那一块的,属于部队技术性人材。

&ep;&ep;小时候,她跟着爸妈去c市,最喜欢腻歪的人,就是科哥哥,不为了别,就为了那一身绿军装,直到很多年后,她才知道,她喜欢的不是绿军装,而是她有制服控和颜控。

&ep;&ep;许桠放慢速度,看着一辆一辆的军车道:“没有,你科哥哥在部队,没有那么多时间回家。”

&ep;&ep;“哦,我在想,科哥哥会不会来x县了,最近好像来了一个团,说是来这搞演习。”

&ep;&ep;妈妈苗淑凤满脑子都在想怎么凑钱,对父女俩聊当兵的事,没有一点兴趣的道:“人家部队的事,你们俩瞎聊什么,有这个时候聊部队,还不如想想,怎么借钱,然后凑够这十万。”

&ep;&ep;许韵赶紧收了声,默默的看着开过去的军车。

&ep;&ep;许桠头痛的紧皱眉头:“这几天,我把能借钱的地方,都借遍了,就是借不到的,也开了口,求了人,淑凤啊,你知道吗?十万块,那对我们来说,真的是个天文数字,剩下的钱,我估计是真借不到了。”

&ep;&ep;苗淑凤听完,声音有些尖锐的喊道:“借不到也要借,难不成眼睁睁看着儿子,去牢里坐十几年吗?”

&ep;&ep;许桠的心里比苗淑凤还要烦,不知怎的,听到苗淑凤起高腔,他这里就火了。

&ep;&ep;“我也不想看他坐牢,可问题是,我能借的,都借完了,现在全加起来,都还差一半,你说怎么办?”许桠烦燥的也起了高腔。

&ep;&ep;“你四姐呢?那你跟四姐借了没?”苗淑凤大喊。

&ep;&ep;许韵眉头紧拧,视线下,就看到一辆军用吉普开了过去,隐隐约约里,她看到,坐到车里的身影,跟上次帮了她一把的身影很像。

&ep;&ep;“四姐现在比我们还困难,我怎么好意思跟她开口,二姐那边最宽松点,她借了我一万,大姐也是一万,三姐五千,亲戚道路上,能借的都借了。”许桠又恼火又窘迫的低吼。

&ep;&ep;“好,四姐困难,那就不借,那小娟呢?跟小娟借了没有。”

&ep;&ep;听到小娟的名字,许韵眉头再次紧锁,小娟是三姑妈的女儿,全名叫周小娟,跟科哥哥年纪差不多大,同样是个学霸,大前年嫁到了经济开发区,然后开了间做服装的小工厂,这两年,赚了不少钱,说话很硬气。

&ep;&ep;而提出,要她去读医校,并想办法给她找个医院上班的表姐,就是指周小娟。

&ep;&ep;“小娟的电话打不通,如果实在要找她,我就要去经济开发区,淑凤,你就没想过,咱们借了这么多钱,还得上吗?”

&ep;&ep;“还不上也不还,总不能让儿子去蹲十几年。”

&ep;&ep;“但如果小娟不借呢?又或者借了,还不够十万怎么办?”许桠烦了,是真的烦了,想到许棠的叛逆,他有那么一瞬间,想撒手不管。

&ep;&ep;“那也想办法,大不了就像我哥说的,先打欠条,总之,不能不管他,他才十六啊许桠!真要进去了,那这一辈子,真的就毁了。”

&ep;&ep;“我打听过了,就算是私了,也脱逃不了制裁,五年以上,总是要蹲的。”未成年人犯法,可以从轻判刑,就算原告不再上诉,法律这一关也过不了。

&ep;&ep;许桠这两天,一直重复的在思考,用十万块买下几年光阴,到底值还是不值?

&ep;&ep;“那也好过蹲十几年,如果只是五年,棠儿再表现好点,争取减刑,坐个三年就能出来了,而且判五年,也不会送到外地监狱,而是在咱们县的看守所,离得近,也方便我们照顾,不会吃太多苦啊。”苗淑凤说着说着,眼泪又掉了下来。

&ep;&ep;许韵坐在后面,默默的低下头,她是真想说,就算想拉一把,也不是这样拉的,许棠个性太冲动,若真是为了他好,就应该让她扎扎实实的坐上几年,只有这样,也许才会意识到他犯了多大的错。

&ep;&ep;可若是把他养在看守所,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只怕将来更不成气。

&ep;&ep;事实上来说,上一世的记忆里,从牢里出来,确实没有什么改变,依然让爸妈为他操碎了心,归根究底,那就是妈妈太过溺爱,再往白里说,就是那重男轻女的原罪。

&ep;&ep;许桠没有回头,但感觉到苗淑凤在哭,高涨的心火,瞬间软了下来,无力的长叹了口气,语气回恢以往的平静道。

&ep;&ep;“我知道了,明天我就去一趟小娟那里,但愿能借到吧。”这句话,许桠说的万般无奈。

&ep;&ep;那种被钱憋的无奈,感染了许韵,让她心堵心塞……

&ep;&ep;钱啊,真是个好东西,许棠现在要钱,她又何偿不要钱?

&ep;&ep;军车都过完了,回家的路上,三人都没有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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