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她搜肠刮肚地想着自己到底是何时何地做了什么不妥帖的事,竟引得对方有了什么不该有的误会……但是也不该如此啊,泌阳王的大名她如雷贯耳,但真正的交集却只有上次在永安寺之中的一次对话,如今这不过是第二次而已,她当时可是有什么行为让对方会错了意?应该……似乎……没有吧……

&ep;&ep;泌阳王虽然早已婚配,但如今局面,将来他继承皇位的机会只多不少。若一般女子面对此情此景,怕早已主动投其所好,但她……可没有去给人做侧妃打算。

&ep;&ep;她这边暗暗露出一脸牙疼的表情,宇文恪却毫无察觉,只看到面前少女看了他一眼后便低下头去,露出一段雪颈。他猜测大概是害羞了,于是又低声开口,语气低沉轻缓又带着蛊惑:“阿瑶可有小字?”

&ep;&ep;谢瑶垂着头干笑两声,说:“臣女还未及笄,父亲并未赐字。”

&ep;&ep;“如此……”

&ep;&ep;眼下这般局面在谢瑶来看,这人要再说些什么,自己必然是要折寿,正绞尽脑汁想着找什么借口赶紧离开,便听到几步开外一道低沉的声音道:“谢小娘子的花可摘够了?方小伯爷正在寻你过去。”

&ep;&ep;此时这声音于谢瑶来说,简直犹如天籁。

&ep;&ep;她忙应了,抬眼便看到不远处桃树下站着的徐行俨,正面无表情目光沉沉地看着他们两人。

&ep;&ep;谢瑶对宇文恪歉意一笑,谎话信口拈来:“泌阳王赎罪,方才臣女便约了方小伯爷一起登碧落阁,这一耽搁便忘了时间,赎臣女不能相陪。”

&ep;&ep;说罢,她又深深一福,便提了裙摆踩着一地落花快步朝徐行俨而去。

&ep;&ep;在身后有人出声的那一刻,宇文恪脸上的笑意便淡了。他看着谢瑶提着裙摆从他眼前溜走,缓缓转身看到徐行俨的一瞬,双眼微眯。

&ep;&ep;谢瑶走到徐行俨身边,压抑着心中欢快,眉眼俏丽地偏头看他,道:“不是急着找我吗?别让小伯爷等急了。”

&ep;&ep;徐行俨和宇文恪四目相对,一个目光沉沉,一个眼神锐利,谢瑶话落,徐行俨朝着对方遥遥抬手,便跟在谢瑶身后转身离去。

&ep;&ep;直到两人彻底消失在视线之中,宇文恪脸上的笑意终于彻底收敛。

&ep;&ep;他站在原地没动,没多久,桃林深处走出一个青衫男子,身姿修挺,面容沉静,只是一直微拧的眉头让其原本丰神玉朗的一张脸显得略有些阴郁,来人正是柳昀之。

&ep;&ep;宇文恪冷声问:“方才那人你可识得?”

&ep;&ep;“只看到个背影,未见正脸。”

&ep;&ep;宇文恪冷哼一声,“方墨轩身边何时出现个这般气势逼人的人物,我竟不知,难不成三叔手下又有了什么得力干将?”

&ep;&ep;柳昀之明白宇文恪此时也并不是让他回答,便只是站在其身后,抿着嘴未出声,过了一会儿,见对方未再有吩咐,才道:“方才林中那两个是邢国公家的庶女,勾结着一起坑害嫡女,没什么大事。”

&ep;&ep;宇文恪嗤笑:“邢国公府好歹也曾得以御封柱国,如今却连自己的后院私事都管不好……不必理会,你只去查一查今日跟着方墨轩进苑的是何人,”他顿了顿,语气冰冷,“若不是什么重要角色,你自己看着处理了。”

&ep;&ep;柳昀之抬眼便见宇文恪脸上的杀意,心中一凛,低头应是。

&ep;&ep;宇文恪又问:“那件事查得如何?”

&ep;&ep;柳昀之回道:“顺着官府造册登记的薄录查去,知那人来自兖州,臣便又遣了人去兖州打听,一查之下,那日那个混混果然说得不假,这人和皇室确实有点牵扯。此人姓徐,名行俨,父亲不过当地士绅,早些年曾移居洛阳,后坐吃山空,便又迁回老家。这其中牵扯到郡王家里的一件私事,有些不大好说……“

&ep;&ep;宇文恪道:“说下去。”

&ep;&ep;“如今京城皆知齐国夫人是圣人阿妹,却无人得知,圣人曾有位比圣人小了近二十岁的幺妹,二十年前入宫陪伴阿姊时被先帝看上,两人曾背着圣人有过那么一段……”说到这里,见宇文恪没什么反应,柳昀之继续道:“圣人不喜,当即便逐了幺妹回家,不久,那位娘子便被家中草草下嫁,嫁的,便是前面所言的这个破落户,徐家。”

&ep;&ep;听到这里,宇文恪呵了一声,“有趣,如此说来,这个徐行俨还当真算得上是圣人的外甥……你堂弟可也看过画像中人了,可确定了永安寺那人和提前报信之人同一个人?”

&ep;&ep;柳昀之脸上露出几丝尴尬,“说来惭愧,数日前臣的堂弟在平昌坊中……没了,此乃丑事,他又是家中庶子,便不曾声张,草草发了丧。当晚见过来人的,除了臣堂弟,便是赵将军,但赵将军是忠勇侯属麾下,臣怕闹大了动静,便没敢去找。但照种种迹象来看,十有八.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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