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而谈衡则记挂着他父亲叫他回家的那个电话,还没到下班点就把蒋绎拐走了。

&ep;&ep;谈衡坐在副驾驶上,长途跋涉的疲惫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兴高采烈。而蒋绎却异常沉默,没表现出一点喜悦。没过多久,谈衡也发觉了蒋绎的不对劲,他细细看了蒋绎半天,问道:“你怎么了,不开心?”

&ep;&ep;蒋绎没正面回答,只是说:“阿衡哥,你跟我说说话吧。咱们好像好久没好好聊过天了。”

&ep;&ep;谈衡有些愧疚地摸了摸他的头发:“别闹……不是最近忙么。”

&ep;&ep;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蒋绎总觉得谈衡目光有些躲闪。

&ep;&ep;他们结婚六年多,堪堪挨到七年之痒的魔咒。抛开谈衡家里那个顽固的爸爸不提的话,他们俩的感情一直不错,可是最近这段时间里,蒋绎却觉得谈衡有些奇怪。对他还是很好,工作上配合得依旧天衣无缝,可就是好像越来越不愿意跟他交流了。

&ep;&ep;蒋绎有些疲惫地叹了口气:“阿衡哥,你给我说一说我爸的事,好么?”

&ep;&ep;蒋绎忙着开车,没看到谈衡的脸色变了一变,只听他笑着问道:“小绎,好端端的你怎么想起来问爸爸了?”

&ep;&ep;谈衡跟蒋绎结婚的时候蒋世元已经不在了,可他这声爸叫的倒是纯熟自然。

&ep;&ep;蒋绎摇摇头:“没什么,就是……想起来了。”

&ep;&ep;谈衡安慰地拍了拍他的大腿,低语道:“也没什么好说的。当时我在F国,咱爸病了我当然得去看看。本来我是请了一段时间假准备照顾他的,可是……”谈衡停顿了一下,那语气里竟有说不出的遗憾:“他的病情……恶化得太快了,那假都没怎么用上。”

&ep;&ep;蒋世元去世的时候蒋绎还在上学,那件事对他的打击非常大。蒋世元对当年被他过度保护的蒋绎来说,不仅是相依为命的亲人,还是遮风挡雨的铜墙铁壁。父亲的突然离世一度让蒋绎一蹶不振,半年后谈衡回国时,几乎都不认识他了。幸好蒋绎的坚韧是刻在骨子里的,低迷了一段时间后,他挺过来了。

&ep;&ep;而现在的蒋绎,比当年的蒋世元只能说是青出于蓝。

&ep;&ep;蒋绎的眼睛里有显而易见的悲伤,谈衡摸了摸他的头发,柔声道:“别想了,都过去了,你有我呢。”

&ep;&ep;本来是让人安心的一句话,蒋绎却不知怎么的,想到了下午陈久行说的那半句话。

&ep;&ep;“他肯娶蒋绎,也不过是为了……”为了什么呢?

&ep;&ep;越是在意,就越经不起挑拨;越是纯粹的信任,就越容不下疑点。

&ep;&ep;时隔多年,他突然很想问问谈衡当年为什么要跟他结婚。可又觉得没什么好问的。当年蒋家分崩离析,蒋绎什么都没有,谈衡除了爱他,又能是为了什么呢?

&ep;&ep;蒋绎又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陈久行说了那么多假话,这句也不过是其中之一;为什么他偏偏要在意?

&ep;&ep;想到这里,蒋绎短促地笑了一下:“没什么。阿衡哥,今天回爸那里有什么事么?”

&ep;&ep;谈衡耸耸肩说道:“现在还不太清楚,我爸电话里好像很急。不过……总归不会有什么大事吧?”

&ep;&ep;☆、第三章

&ep;&ep;谈岳近些年最喜欢住的地方是位于郊区的一栋高档别墅,住了几十年的谈家老宅倒是鲜少回去一趟。从位于市中心的谈氏大厦到谈岳的别墅开车要一个小时。谈衡跟蒋绎匆匆赶回家时,老管家白烈已经在门口等他了。蒋绎跳下车,把好几只袋子换到一只手上,用空出的那只手亲昵地抱了白烈一下:“白叔叔!”

&ep;&ep;白烈漠然推了他一把:“您规矩一点。”然后接过蒋绎手中所有东西,往屋里走去。

&ep;&ep;蒋绎却没松手,他整个人都挂在白烈身上,撒娇地说道:“口嫌体正直,您明明就很喜欢我。”

&ep;&ep;白烈白了他一眼,却任由这猴子挂在自己身上了。

&ep;&ep;谈岳在二楼书房,谈衡规规矩矩地敲了门,里面很快就应了:“进来吧。”

&ep;&ep;谈岳在宽大的黄花梨书桌后正襟危坐,谈衡和蒋绎不由得挺直了背,规规矩矩地叫了声:“爸。”

&ep;&ep;谈岳淡淡点点头:“好了,坐。”

&ep;&ep;谈衡和蒋绎落座后,谈岳半阖了眼睛,半天没说话。良久,他才悠悠开口道:“阿衡啊,我只有你一个儿子,你给我记住,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为了我们这个家。”

&ep;&ep;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听得谈衡跟蒋绎都莫名其妙的。

&ep;&ep;谈岳没有看他的儿子,而是对着蒋绎不紧不慢地说道:“小绎,这件事我一直没有催过你们,可不代表我心里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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