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你以后……要再凶一点。”
&ep;&ep;“什么？”
&ep;&ep;“凶一点，有什么说什么，不高兴了就表现出来，不要为了别人委屈自己。”
&ep;&ep;江也看着她的眼睛，神情有些恍惚。
&ep;&ep;他以前觉得，她太冷硬，太决绝，说放下就放下，尽管如今已经知道是他把她逼到极致，她才会如此，但到底也曾经有过那么一瞬间的怨怼。
&ep;&ep;然而今天，可是今天——
&ep;&ep;当他看着她被人这样欺负，他忽然觉得她太过温和。
&ep;&ep;他希望她能永远张牙舞爪，凶猛无畏，好让谁也不能伤她，谁也不能令她难过。
&ep;&ep;包括他在内。
&ep;&ep;第21章比如你
&ep;&ep;同预想中一样，从盛的斥责电话当晚就打来，甚至连一夜都没过。
&ep;&ep;要斩断和从家的联系，不是一句话两句话的事，需要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大晚上，从悦懒得和他浪费口舌，把手机反盖在桌面上，扎起头发进卫生间洗漱。
&ep;&ep;从盛骂骂咧咧口都干了，对从悦毫无影响。本该挨骂的人不在手机边，他骂了半天无人应答，“喂”了两分钟，恨恨挂断电话，又再打来。
&ep;&ep;他打，从悦便接，接通了盖着往桌上一方，该做什么做什么，碍不着半点事。
&ep;&ep;如此反复几次，从盛晓得白费力气，终于安生。
&ep;&ep;卓书颜第二日听说，不免担心：“你跟你爸闹得这么僵，会不会不好？”
&ep;&ep;从悦说：“没什么不好。大三的学费他已经给了，大四给不给无所谓，这一年我做家教，有足够的时间攒钱。”
&ep;&ep;换做十几岁的她，不管再难受都只能忍耐，现在不同了，她已经成年，开始有挣钱的能力，再不济也不会饿死自己。
&ep;&ep;至于学费，那是从盛离婚时作出的承诺，本就是他的责任。该拿的，从悦并不心虚。
&ep;&ep;“那你的户口，证件什么的……”卓书颜担忧起别的。
&ep;&ep;从悦笑笑，早有准备，“我父母离婚的时候，我的户口就单独迁出来了，我自己一个人一本户口本。来上大学，所有证件我从一开始就随身带着。”
&ep;&ep;卓书颜愣了愣，“哇”地一声，抱着她的胳膊赞叹：“想的还挺周全！”
&ep;&ep;从悦笑笑。
&ep;&ep;“哎不对。那你过年还回去吗？”
&ep;&ep;“再看吧，反正早晚都是要离开家过的。”从悦并不难过，亲情的羁绊有时并不一定是正面的，能摆脱反而是好事。
&ep;&ep;“也是。不然这样，我家人少，到时候你可以……”
&ep;&ep;卓书颜一听，思绪越飘越远，开始计划起从悦的春节安排。
&ep;&ep;从悦任她抱着胳膊，嘴角弧度带着发自内心的轻松。
&ep;&ep;平安夜来临，从悦照旧跟卓书颜、周嘉起一起过，只是今年稍稍不同，他们二人之间那层窗户纸越来越薄，加之卓书颜已经表白过一次，气氛大有不同，更何况还多了一个江也。
&ep;&ep;晚上，从悦和卓书颜一起动身，按约定，到市中心时茂广场前和周嘉起两人碰头。
&ep;&ep;一见江也，从悦便愣了愣，手指向他身上那件印着白色符文的黑外套，“你这件衣服……”她犹豫道，“你也看那个动漫？”
&ep;&ep;课下闲暇，从悦时常会画一些电影角色和动漫人物，看得多了，自然有比较偏好的。
&ep;&ep;江也身上穿的那件外套，似乎是她这半年追的那部动漫男主角的服装。不过她不敢确定，即使再像也存着疑，只因江也平常是不看动漫的那类人。
&ep;&ep;“就那个，你也有看……”从悦还道出完动漫的全名，江也扯着她的胳膊将她往身边拉了一把，“小心。”
&ep;&ep;推着运货推车的大叔和她擦肩而过，她差点撞上人家。
&ep;&ep;“看路。”江也视线朝前，手插在兜里，看着远处方向说，“今天人会很多，那边等会有喷泉，十二点还有烟花，逛一圈再过去。”
&ep;&ep;他好像没听到她的问题，从悦见先前问了两句都没有得到答复，不过想想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便没再问。
&ep;&ep;“知道了。”
&ep;&ep;四个人逛了半个小时，卓书颜极度兴奋，看见什么都要拉着从悦去买，结果吃不掉，全到了周嘉起手上，到后来周嘉起拿都拿不下。
&ep;&ep;人流擦肩接踵，来往都是人。走着走着，卓书颜拉着周嘉起去买鸡蛋仔冰淇淋，四个人两两分开，互相找不到了。
&ep;&ep;从悦给周嘉起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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