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报,仇?”

&ep;&ep;方休缓缓吐出这两个字眼,脸色古怪起来,时而发笑,时而狰狞可怖。

&ep;&ep;他冷冷盯着秦卿月,一字一句道:“你所谓的报仇,就是将设下毒计,将我陷害成十恶不赦的罪人?”

&ep;&ep;气氛陡然一凝,场中一片压抑之意,沉重得让人难以呼吸。

&ep;&ep;感受着方休那粗重的鼻息之声,方芊芊小脸惨白,终于看到了最是不愿意见到的一幕。

&ep;&ep;之前秦卿月与方休相互交谈,气氛说不上融洽,但也没有什么火药味。

&ep;&ep;可是眼下,方休压抑在心底三年多的情绪轰然爆发开来,就如同点燃引线的火药桶一般。

&ep;&ep;“哥,你别急,我,我想我妈是有苦衷的……”

&ep;&ep;她又是忐忑,又是紧张,下意识抓住方休的手腕,急声安慰道。

&ep;&ep;“是啊,她的确有苦衷,苦衷还很大呢!”

&ep;&ep;方休一把甩开方芊芊的小手,腾的一下站起身来,就这么居高临下的死死盯着秦卿月。

&ep;&ep;“你在瀚罗城冰岛,见过青雀儿了吧?”

&ep;&ep;秦卿月并未因为方休的狂怒而有所生气,依然是苦笑摇头道:“那你就应该猜到,我既然和你婉素师姐一般,能够抵抗得住神印气息的侵蚀。”

&ep;&ep;“可我为什么生下青雀儿之后,却是安然无恙?”

&ep;&ep;对,眼前这个女人为什么能够活下来,而生母林婉素却难产而死?

&ep;&ep;这问题犹如一记老拳,迎面揍得方休脑海轰隆作响。

&ep;&ep;也让他被怒意冲昏的头脑清醒了几分。

&ep;&ep;“你对青雀儿动了什么手脚?”

&ep;&ep;尽管与秦卿月相互看不顺眼,但方休对于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却是没有什么仇怨。

&ep;&ep;他寒声道:“你知不知道,方景隆为了让朱雀印封入青雀儿体内,把他都弄成了一具行尸走肉!”

&ep;&ep;“我知道,我在怀上青雀儿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了。”

&ep;&ep;秦卿月轻声说着,妙目逐渐黯然,流露出一抹难以抑制的悲伤。

&ep;&ep;这让方休看得微微一怔,隐隐觉得事情或许并非如同他所想的那般。

&ep;&ep;“方休,你觉得我当初设计让你离开方家,是为了个青雀儿铺路,让他以后成为方家的唯一继承人吗?”

&ep;&ep;秦卿月缓缓抬眼,吃吃笑道:“你啊你,还是如同小时候那样,一根筋,总是把人想得太坏了。”

&ep;&ep;“难道不是吗?”

&ep;&ep;方休梗着脖子,脸色难看的反问道。

&ep;&ep;“三年前,就在你二十二岁生日快要到来之时,方景隆秘密回了一趟西方圣教的总坛天圣岛,取回了一件东西。”

&ep;&ep;秦卿月解下随身香囊,然后将囊中之物,一股脑倾倒在了石桌之上。

&ep;&ep;顿时间,方休与方芊芊都齐齐朝石桌看去,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

&ep;&ep;那,赫然是一小堆五彩斑斓的细长钢针!

&ep;&ep;“定魂针,摄入体内之后,以秘法催动,就能操控旁人生死,将人炼制得如同木偶一般听话。”

&ep;&ep;秦卿月似笑非笑,低低叹息道:“这,就是当年你父亲方景隆,送给你的二十二岁生日礼物!”

&ep;&ep;“……”

&ep;&ep;方休心头凛然,浑身僵硬,脸色更是难看到了极点。

&ep;&ep;一方面,他觉得这事太过匪夷所思,本能生出抵触之意,颇有点不相信。

&ep;&ep;可是一想到在瀚罗城冰岛之上的所见所闻,以方景隆那心狠手辣的个性,就连方青雀都难逃魔爪,更何况是他方休?

&ep;&ep;一时间,方休额头冷汗淋漓,心头仿佛蒙上了层巨大的阴影。

&ep;&ep;“为,为什么?”

&ep;&ep;片刻之后,他口干舌燥,涩声开口问道。

&ep;&ep;“自然是生怕三年后的辰月之食,你会弄出乱子呀。”

&ep;&ep;秦卿月抿嘴笑道:“你父亲辛辛苦苦筹划这一切,整整几十年,岂会让当时放浪形骸的你,成为变数?”

&ep;&ep;“我得知他从西方世界返回之后,秘密潜入他的书房之内,寻到了存放定魂针的木匣。”

&ep;&ep;“时间紧迫,我必须让你离开方家,离开方景隆身边。”

&ep;&ep;她深深吸了口气,望向神色楚楚哀婉的方芊芊,妙目深处不禁泛起一抹愧疚之色。

&ep;&ep;“所以,我利用了芊芊对你的情愫,让你醉酒之后,将芊芊送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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