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一、二、三……九十九。

&ep;&ep;辛睿摇了摇手里的玻璃罐,满足地长舒了一口气,再一抬头看了看时间,已经是下午一点了。

&ep;&ep;他其实有些懊恼,昨天晚上自己怎么就这样睡着了,让贺罔发现了不说,今天早上还故意把折好的玫瑰藏了起来。

&ep;&ep;折腾了好久才肯松口。

&ep;&ep;他下楼吃了点东西,然后在家里翻翻找找,最后惊喜地发现在书柜的角落里有一套崭新的木雕工具。

&ep;&ep;“木雕!这个我会!”

&ep;&ep;还在辛家本家的时候,这是辛睿用来度过无聊时日的唯一消遣,他的房间里有一个小书架,上面摆满了木雕,这也是见证他成长的唯一事物。

&ep;&ep;但是后来被两个哥哥发现了,趁他上学不在家的时候毁的毁丢的丢,从那之后他就再也不敢碰跟木雕有关的任何东西。

&ep;&ep;辛睿抱着工具箱,欣喜地跑到客厅里,茶几上摆着一个装满玫瑰花的花瓶,想来应该是贺罔让佣人把花都换了。

&ep;&ep;看着一块小木头在手中变成栩栩如生的花朵,真的特别有成就感,即便在这个过程中,手心手背都被划了好几道口子,他也浑然不觉。

&ep;&ep;废了起码四块木料,辛睿才满意地停下来,拿起最后一块也是最珍贵的紫檀木。

&ep;&ep;“这个要是刻坏了……怎么办呀。”

&ep;&ep;贺罔会不会生气?万一他生气了要怎么办?

&ep;&ep;辛睿在心里想了一百种对策,然后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下刀了。

&ep;&ep;.

&ep;&ep;“……啊,所以这是颜料还是我的……血?”

&ep;&ep;辛睿看着鲜红的掌心,头脑有些发晕,他记得自己没有用过颜料,所以应该是血。

&ep;&ep;刚才明明已经用纱布包过了,怎么还渗出来了……

&ep;&ep;他从茶几底下拿出医药箱,随便上了点药,胡乱包扎了一下,从沙发上起身的时候眼前一黑,又跌了回去。

&ep;&ep;手里的木雕玫瑰确实很精致,代价就是因为保持一个姿势太久没动,导致头晕脑胀,脖颈发疼,缓了很久才缓过来。

&ep;&ep;正在打扫卫生的佣人走过来询问:“小少爷,需要帮忙吗?”

&ep;&ep;“不用,你忙你的就好。”辛睿摩挲着手里的小东西,心满意足地笑了。

&ep;&ep;他收拾了一下桌面,然后回到房间里,把木雕玫瑰藏在玻璃罐的最深处,连同花瓣上刻着的那句话一起。

&ep;&ep;把最后一件事做好之后,辛睿躺倒在床上,思考着该用什么方式把这个玻璃罐送出去,不经意间瞥到了手上的伤口,然后……

&ep;&ep;本来不觉得疼,一旦注意到了就更疼了。

&ep;&ep;他还是忍不住给贺罔打了个视频电话。

&ep;&ep;“小睿?怎么了?”

&ep;&ep;在看见贺罔的那一瞬间,辛睿差点绷不住脸上的表情,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只差一点就要哭出来。

&ep;&ep;但他还是硬生生憋了回去。

&ep;&ep;“你在……忙吗?”

&ep;&ep;这点表情变化并没有逃过贺罔的眼睛,他不动声色地说了几句话,视线往下一移,就看见了辛睿白色衬衫上的污点。

&ep;&ep;红得像血。

&ep;&ep;刹那间,他感觉心脏都快停跳,生怕辛睿出了什么事,但辛睿不愿意说,他也不好询问。

&ep;&ep;“不忙了,我现在就回去。”贺罔听见身后贺老夫人的叫喊,他却置若罔闻。

&ep;&ep;镜头有些晃,恍惚间辛睿看见了一个模糊的影子,像是鲜花拱门和红毯。

&ep;&ep;但此刻他无暇去想这些事,因为伤口又开始渗血了。

&ep;&ep;“怎么就是…包不好呢?”辛睿无奈地把浸满鲜血的纱布一圈一圈拆下来,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ep;&ep;刚才刻东西的时候没仔细看,草草地处理了一下,现在才发现左手上有好几道划痕,深浅不一,看上去有些狰狞。

&ep;&ep;床头柜里也有个小药箱,他很仔细的用碘伏把伤口清理干净,却在要不要再撒一次消炎药这个问题上犯了难。

&ep;&ep;犹豫了足足十分钟,他才下定决心,一咬牙一闭眼,把药撒在伤口上,眼泪几乎是立刻就下来了,止都止不住。

&ep;&ep;“来,把手伸出来。”

&ep;&ep;辛睿一直低着头,看见眼前的人身上白大褂的下摆,就知道这应该是贺家的家庭医生。

&ep;&ep;“我今天不应该走的。”贺罔在辛睿身边坐下,眼底满是心疼与自责。

&ep;&e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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