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苏凌雪抿了抿唇,没料到这个霍江是块硬茬,忍下羞怒,“霍统领,太皇太后已将我赐婚给侯爷,我祖父也有此意,娇儿又因我受了委屈,我想.....”

&ep;&ep;霍江冷声打断她,“苏姑娘,本将是个粗人,也知道女子该谨言慎行,珍惜闺誉,你一个黄花大姑娘,在外头抛头露面,动不动说自己许给这个许给那个的,不大合适吧,可别丢了太傅府的脸面!”

&ep;&ep;末尾,霍江撩着眼皮带着几分嘲讽,“苏姑娘比起你姐姐,还是差远了!”

&ep;&ep;苏凌雪闻言顿时色变,眼底的怒火熊熊燃烧着,仿佛要吞了霍江。

&ep;&ep;她平生最恨别人拿她跟她姐姐比,那个女人已经死了这么多年了,怎么还有人拿她们比较,偏偏这人还是崔奕的心腹。

&ep;&ep;苏凌雪心中已是恼怒到了极致,一张小脸扭曲着,红一阵白一阵,最终咬着牙铁青着脸离开。

&ep;&ep;霍江对着她们的背影,瘪了瘪嘴。

&ep;&ep;他一向软硬不吃,摆架子也好,装温良也罢,在他这通通不管用。

&ep;&ep;崔奕让他护住程娇儿,这就是铁律!

&ep;&ep;接近午时初刻,太极殿的大门才缓缓打开,一众文武大臣神色各异从里头迈出。

&ep;&ep;率先出来的是一身正一品官服的徐淮,他一张脸狰狞到了极致,手里的笏板被他一折两段,随手丢在了两侧的白玉石栏下,

&ep;&ep;众臣瞧见此举均是心惊胆战。

&ep;&ep;徐淮一派的官吏匆匆追了上去。

&ep;&ep;“大都督息怒!”

&ep;&ep;“朝中御史瞧着呢,若是再被参上几本,于我们更加不利。”

&ep;&ep;“我呸!”徐淮吹胡子瞪眼怒道,“一些个没卵用的娘炮,老夫怕了他们不成,明日有谁敢弹劾老夫,老夫就杀了他全家!”

&ep;&ep;那三名官吏闻言苦笑不已。

&ep;&ep;“崔奕那个混账,在太皇太后那里受了气,就铆足了劲往老子头上扣屎盆子,卫所粮仓空虚是兵部的事,居然找茬找到了五军都督府来了!哼!”

&ep;&ep;徐淮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大步下了台阶。

&ep;&ep;其中一红袍官员硬着头皮劝道,

&ep;&ep;“大都督,卫所归五军都督府直辖,咱们脱不了干系,近来崔相一直在查卫所军粮失窃一事,手中已经掌握了不少证据,大都督,还请您尽早决断,莫要跟崔相扛下去了。”

&ep;&ep;徐淮拧着眉没有立即吭声,他龙骧虎步往前疾奔,走了一段又忽然停了下来,一双豹眼怒目而视,

&ep;&ep;“决断,如何决断?”

&ep;&ep;那红袍官员神色严谨,轻飘飘吐出四个字,“弃卒保帅!”

&ep;&ep;徐淮听了这话,怒得跳了起来,“什么?弃卒保帅?那可是老夫的副将!”

&ep;&ep;三位官员眼观鼻鼻观心,暗想谁叫你儿子贪无止境,伙同副将干混账事,被崔奕捉到把柄呢,这次只是失去一位中郎将,下次没准死儿子!

&ep;&ep;徐淮见大家不吭声,只得将怒火压下,扶着腰问道,

&ep;&ep;“真没别的法子了?”

&ep;&ep;三位官员齐齐摇头,先前那位红袍官员见徐淮迟疑,继续劝道,

&ep;&ep;“大都督,您真正的地盘在边境,只有牢牢掌握住边境,崔奕再厉害也奈何不了您,他只是个文臣,陛下总不能靠着他打仗,这江山还是得您来守护,您且忍这一阵子,再者......”

&ep;&ep;那官员偷偷瞄了几眼徐淮黑沉的脸色,压低声音道,“再者得约束几位少将军,切莫再弄出大动静,以防被崔奕捉到把柄。”

&ep;&ep;他不能直说,现在崔奕已经布好局,只等着徐淮几个儿子往里面跳。

&ep;&ep;徐淮想起那几个不听话的兔崽子,就头皮发紧。

&ep;&ep;“哼!”

&ep;&ep;他冷哼一声大步离去。

&ep;&ep;崔奕紧接着被众臣簇拥着出了太极殿,他慢条斯理的用布巾擦拭掌心的汗液,神色无波看着远处徐淮气急败坏的身影,唇角微扯,连个冷笑都欠奉。

&ep;&ep;周边的大臣十分解气地恭维着,

&ep;&ep;“都说打蛇打七寸,崔相今日可谓是掐住了徐淮的命门,他这些儿子一个比一个不顶用。”

&ep;&ep;“不过是些国之蛀虫而已,身为当朝将领竟然敢私开粮库,倒卖军粮,中饱私囊,简直岂有此理!”兵部侍郎义愤填膺道,“信得侯爷雷霆手段,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否则还被他们给逃脱了!”

&ep;&ep;“侯爷英明!”

&ep;&ep;“崔相料事如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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