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独脚的声音阴冷且不耐烦。

&ep;&ep;“是她吗?”

&ep;&ep;这话过后,俞幼悠身后的寒意更盛了些,那把刀贴得更紧了。

&ep;&ep;身后的小弟不知如何比划了一下,最后迟疑:“好像不是,我记得矮子刚好只有刀这么高,这人比刀要高半个头。”

&ep;&ep;俞幼悠:“……”

&ep;&ep;原来你们是在拿刀当参照物量我身高?

&ep;&ep;“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别好像!”独脚远不如前几个月在擂台上那般桀骜,露在外面的头发杂乱如草,甚至还秃了两块。

&ep;&ep;小弟一慌,马上给予笃定回答:“不是,那个矮子医修没有她高!”

&ep;&ep;“那就让她滚!”独脚往俞幼悠那边啐了一口,后者飞快抬腿避开。

&ep;&ep;还好此话一出,那把大刀也终于远离了俞幼悠,她背后传来一股大力,被推开了。

&ep;&ep;但是俞幼悠没走,她觉得有些事必须要问清楚。

&ep;&ep;“你们口中的矮子医修……该不会是在说我吧?”

&ep;&ep;声音刚落下,听出她声音的独脚猛地转过头,近乎神迹般单脚飞跃到了她面前。

&ep;&ep;单脚稳稳站住。

&ep;&ep;然后猝不及防地,啪地跪倒在地。

&ep;&ep;他颤抖的声音里透出狂喜。

&ep;&ep;“大师救命!”

&ep;&ep;“……”变脸未免太快了。

&ep;&ep;俞幼悠很快从独脚那儿听到了事情的经过。

&ep;&ep;他去找了那个申鲧大师接腿,花了整整三千块灵石不说,那腿还没接好。

&ep;&ep;“疼倒是其次,我辈修士哪有怕疼的?他说只要过七天就不疼,还能正常走路了。”独脚一边咬牙切齿:“问题就是过了两天我就发现我的腿不疼了。”

&ep;&ep;俞幼悠搞不懂:“不疼不是挺好吗?”

&ep;&ep;“不止是不疼,是我他娘的整只腿没知觉了,结果被一只野狗咬掉了一块肉都没发现!”

&ep;&ep;“七日过后,我再去找申鲧,发现他已经早一步得到消息跑了。”

&ep;&ep;独脚说到这里声音都快哽咽了。

&ep;&ep;他那日拖着一条被狗咬烂的腿回到黑市,恰好遇到痊愈的断手兄弟,对方实力恢复如初,在擂台上连胜了十场,赢了三千多块灵石。

&ep;&ep;“他赢了整整三千块灵石啊!而我却被诓了三千,算下来我就输了六千啊!”

&ep;&ep;不愧是赌狗思维。

&ep;&ep;独脚跪在地上,死死扒拉着俞幼悠的黑袍衣角:“大师,我的腿只有你能救了!”

&ep;&ep;但是俞幼悠并不打算接这活儿,前阵子丹鼎宗又进行了好几场小考,她都好几个月没来黑市了。

&ep;&ep;也就是说……那条被狗咬烂的断腿早就没有了生机,都该发臭生虫了。

&ep;&ep;没得救了。

&ep;&ep;谁知听到这里,独脚突然抬头,匆忙地摸出一个戒指:“不臭,也没长虫!我好好放着呢!”

&ep;&ep;俞幼悠只想到一个可能:“你总不可能把它腌成火腿了吧?”

&ep;&ep;独脚差点张嘴骂人,但是嘴皮子张了张又想起自己现在还跪着呢。

&ep;&ep;他挪了挪姿势,让自己看起来跪得更诚恳。

&ep;&ep;“大师,不瞒你说,我前些年运气好得了件法宝,将新鲜的吃食放在里面一年也不会腐坏,我当时情急之下就把腿放里面了,没想到过了几日看,上边儿的血肉都还留有生机。”

&ep;&ep;俞幼悠来了兴趣。

&ep;&ep;只见独脚手上的一枚玉扳指一亮,瞬间出现了一根被啃得乱糟糟的大腿。

&ep;&ep;她仔细检查了一番,这腿虽然难看,但的确还能用。

&ep;&ep;“大师,我们现在就接腿吧?”独脚飞快地摸出一百块灵石递上,眼巴巴地望着俞幼悠。

&ep;&ep;但是俞幼悠没动,她甚至没去看那块灵石:“一百块灵石?那是刚开张的价了。”

&ep;&ep;独脚的心顿时沉下去。

&ep;&ep;无门无派的散修们都有自己的生存守则,懂得什么叫能屈能伸。

&ep;&ep;所以能嚣张的时候他目无下尘,恨不能把所有人都得罪,有求于人的时候也能毫不犹豫下跪卖惨。

&ep;&ep;但是一听这矮子医修的口吻,怕是要坐地起价了。

&ep;&ep;虽然面具掩盖了神识的窥探,无法知晓对方的修为,但是经验老道的他从这矮子的反应就看得出来……是个弱鸡。

&ep;&ep;实在不行把这人绑了,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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