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在慕烈的大营,几个重要将领齐聚一堂,围绕左贤王慕烈,行着商议。

&ep;&ep;“据探子报,”慕烈坐的挺直,目光凛冽,一个一个地扫过眼前众将,环视一圈後,沉声而道,

&ep;&ep;“独孤文德是要亲率六万大军,向马邑山的方向移动。”

&ep;&ep;自开始便打着这般的消耗战法,死撑活撑,也撑了数个多月。

&ep;&ep;看来,大魏是真被逼急了,原本此仗看似是要固守城中的独孤文德,眼下总算是亲自率兵,出了那如铜墙铁壁般的锡安城。

&ep;&ep;“会不会是要如法炮制,当年与先汗的一战?”

&ep;&ep;“还是佯动?打散我北耳弥的注意。”

&ep;&ep;几个人一同围坐,看着眼前的地形图,各自说着自己的想法,推算敌方,大魏皇帝与她所领的六万兵马,应往的动向。

&ep;&ep;“无论是真行,还是佯动,都无所谓,”慕烈举手示意,沉了声,打断众人,

&ep;&ep;“在本王看来,这条线报唯一重要的,是独孤文德终於是沉不住气,出了那锡安城。”

&ep;&ep;慕烈眼中沉着的目光,一点也不像他的年岁,与众人同样盯着地形图,即便大魏皇帝是如了自己的意,可他的脸上还是未见丝毫笑意。

&ep;&ep;超越塔塔尔的狠劲,智谋亦是胜过胡胡儿,另外还有异於常人的冷静和耐心.......名副其实,文德对这个左贤王的评价,是一点也不虚假。

&ep;&ep;万万不可让独孤文德重现当年,慕烈沉稳而道,“她如果真的要埋伏於马邑山,是不会带着这麽多兵马,”互换其位,站在对方的立场思考,是他的擅长之处,

&ep;&ep;假如自己是独孤文德,面临这般进退两难的局面,又会做出什麽样的决断.......慕烈闭上眼,凝神沉思。

&ep;&ep;良久,他睁开了眼,“传令给你们各自手上的探子,要给本王盯好了,独孤文德若真是要派出伏兵,藏於马邑山,袭击我军,”

&ep;&ep;“依她的作风,本王猜测,这支兵马,定是精锐,不会超过一万兵力。”

&ep;&ep;听到此处,在座来自各大部落威猛的战士,面面相视,都对眼前年纪尚轻的左贤王,露出钦佩的目光。

&ep;&ep;难怪,天瑰大汗会如此信任,将这场仗所有的大权交在他的手上。

&ep;&ep;“好样的,左贤王!”一阵沉默,帐中的众将领交换过眼神,是打从心底,衷心佩服慕烈,齐声赞道。

&ep;&ep;“是阿!末将佩服!”

&ep;&ep;事实上,此役之前,北耳弥对大魏连战皆败,王城塔兰被攻陷,大夥儿对独孤文德和赵承,都还馀悸犹存。

&ep;&ep;可此时,每个人却都点着头,彷佛已是看见胜利的曙光。

&ep;&ep;“请昆仑神保佑我北耳弥,祝我北耳弥,此仗大捷!”

&ep;&ep;在北耳弥的帐中,众人举起酒杯,这是他们战前的仪式,侍卫为每一位将士倒满了酒,等念完祷词,就要一饮而尽。

&ep;&ep;“且慢!”慕烈出声,打断了仪式。

&ep;&ep;“此役,我北耳弥不只是要大胜,还要生擒独孤文德,”他举杯站起,走到所有将士之前,

&ep;&ep;“唯有她的命,才能慰我先汗的在天之灵。”

&ep;&ep;虽然年轻,壮士豪情却毫不逊色,慕烈说完,将杯中的酒一口饮下。

&ep;&ep;“诺—”

&ep;&ep;位中所列皆为勇士,他们也跟着左贤王一同站起,举起酒杯,喊着独孤文德的名字,杀声震天。

&ep;&ep;xxx

&ep;&ep;锡安城中,文德穿上戎装,她已与赵承有过联系,是要立刻出兵。安康站在一旁,并没有动手替她系上胸前的系带,只是默默看着。

&ep;&ep;她清楚,此回文德亲自领兵,之所以要这样张扬,弄得人尽皆知,是想声东击西,藉以牵制住慕烈的三十万大军,为赵承制造攻击的机会。

&ep;&ep;“本宫说了不许,为何还是不听?”平淡的声调,眼神却是严肃。

&ep;&ep;“只是佯动,不会与北耳弥有交锋。”违反与她的约定,知安康不开心,文德自己系上系带,同样平静,回道了她。

&ep;&ep;“你自己想想,眼睛尚未好全,何况还有肩伤,”边说道,安康上前,接过她正系着系带的手,

&ep;&ep;“你说,这样的情势,要本宫一个人待在锡安,如何安心?”

&ep;&ep;“只是佯动,张钦不行吗?”

&ep;&ep;似乎还是无法接受文德的决定,替她系紧胸前的红带後,安康没有放下手,还是紧盯着文德的双眼,是要她给自己一个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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