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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轮明月挂上了梢头,浓厚的墨色将月华的光辉掩盖在黑幕中,群山苍黑似铁,无风,连一丝虫鸣鸟叫声都没有。

古树下,殷无言盘膝而坐,俊美无俦的脸上一片苍白,细细碎碎的汗珠布满了额头。

他伸手死死地按住丹田处,体内脆弱的经脉就像是生生断裂了般,五脏六腑似乎都抽搐成了一团,锥心刺骨。

在里世界里过度使用秘法,导致他的神魂经脉都受到了重创,他甚至还来不及找一处安的地,一传送出来便就地调息起来。

现下已经过去一个白天了,但他的伤势没有半分好转,破碎的经脉以及体内乱窜着的灵力皆让他五内如焚。

他当即念了右手打了个手势,伸出二指,在左臂之上快速点了几下,强行逼迫着体内乱窜的气流向左臂流去。

渐渐地,一点点的红色,已经慢慢通过他的左臂肌肤渗透出来,转眼间,手腕处一股黑红色的鲜血如泉一般喷涌而出。

望着地上那一滩黏黏地黑红色液体,殷无言的脸色渐渐难看起来。

就在这时,一阵轻快又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伴随着的还有少女微微喘息的轻柔声线

“怎么回事,怎么会伤的这么重?”

“苣菱,你来了。”殷无言望了望迎着月光向自己小跑来的女子,眉梢眼角皆是掩不住的倦怠。

“在密洞中受了些伤,又浸了有冰/毒的寒水,现下毒发了。”

他说的很简洁,三二句便掩去了受伤的经过。

苣菱低头半蹲下来,将细白的手指搭在他沾染了黑红色血液的手腕之上。

慢慢地,她的小脸变得凝重,收回了手,她几乎无法自抑的颤抖着,抬起头瞪大了双眼

“无言,你受了重伤为什么还要强行用密法催动灵力?你知不知道这样对你经脉伤害有多大?”

殷无言垂着头,一缕墨发垂下遮住了眼眸,他低声道

“嗯,形势所迫。”

他艰难得引导着体内的灵力流动,很快俊脸上已经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黑气。

“不好。”苣菱的脸色一变,马上双手合十打了个结印,默念着咒语,一张张墨绿色的符篆飞出,贴在了殷无言的身上。

接着她双手划了一个半圆弧的图腾,将其一个个打在了符篆之上,符篆吸收了图腾后,很快发出了温润的浅绿色光芒。

那些绿光通过肌肤渐渐渗透进了体内,滋润着那些断裂的经脉。

但即使如此,殷无言的脸色还是十分苍白,那些黑气张牙舞爪地乱窜,黑色也愈加地浓郁起来。

苣菱快速地在虚空一划,那手心之中白光一闪,接着便出现了一朵嫩绿色的花苞儿,她身子微微前倾,将其硬生生地塞入他的口中。

看着他脸上的黑气渐渐消退,她终是松下一口气,但下一秒,她的神色却是一变。

只见殷无言的俊脸之上,从鬓角开始浮现出了黑色的细细长长的图腾,只是被垂散着的发丝堪堪遮掩,他眉眼神色骤变,素来温润如玉的五官竟是显现出了深邃的棱角,狭长的黑眸充斥着深沉与冷冽,视线所及之处仿佛能洞穿人的内心。

嫩绿色的花苞被他从口中吐出,跌落到了地上,转瞬间便化为了一滩绿色的汁液。

他抬眸,一瞬不瞬地盯着眼前的女子,半响后,忽然露出了一抹极其阴冷的笑容。

“真是舍得呀,这可是百年才开一次的泠萼花!”

他盯着她,深邃的眼眸骤然犀利如剑

“你就这么不想本尊出现?”

他伸出大掌,紧紧地扣住了苣菱的下巴,迫使她抬头看着她。

四目相对,他能清楚地看到女子眼中的惊慌失措,她甩开了他的手,狠狠说道

“别忘了你与无言定下的约定。”

“噢?是吗?”‘殷无言’忽然嗤笑出声,冷冰冰地指着苣菱,沉声开口

“从肉身陨落到至今不过百年尔尔,你便如此向着这外人,你当真是让本尊失望至极!”

他的黑眸中溢满了沉重的黑云。指节做爪状,在紧绷下变得灰白。

“不过是具肮脏的身体而已,毁了又如何?”

他大掌一挥,只见一阵黑风呼啸,转眼间便将整个身子裹住了,怪叫声咯咯响起,无数个鬼头狞笑着,竟是开始撕咬着肉身。

霎时间肌肤崩裂,一片殷红飞溅,鲜血染红了土地。

他应该相当疼痛,青面鬼头的獠牙在他的肌肤上一寸一寸剜着,血肉外翻,鲜血不断地淌下来,他面容扭曲,但却依旧直勾勾地盯着苣菱,薄唇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

“砰”苣菱猛地抱住了他,清秀的脸上已经满是泪水。

“不要,不要!枭鸠我求求你,求求你不要这样,你这样会死的!会死的!”

枭鸠居高临下地望着紧紧抱住自己的女子,俊脸上挂着残忍的笑容

“死?我不是早死了?”

他低头,眼中有一闪而逝的痛意

“你是怕他死?还是怕我死?”

他猛地推开她,朝她低吼着重复道“说!你是怕他死?还是怕我死?”

被骤然推开,苣菱一个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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