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不一会儿,屋内飘出烟草呛人的味道,抽烟这回事向来是抽的人爽,闻的人不舒服,为了避免这点不舒服,最好自己也去抽上一根。

&ep;&ep;珺艾把头发包起来,顶这一坨白色的厚毛巾踩凉拖过去,她想从桌上的铂金烟盒里捏一根新的来,不过男人把自己的那根倒过来塞到她的嘴里。

&ep;&ep;两人在烟雾飘荡中互看了一眼,珺艾退开,感受着烟头上的湿润,这是安少峯地口水。

&ep;&ep;“今天忙不忙?”

&ep;&ep;安少峯交迭着双腿,一手撑在下晗上,似乎是专门抽空出来陪她聊聊天。

&ep;&ep;珺艾斜眼看过去,他的面上仍旧带着笑,温温的,尺度刚刚好,永远都是这幅好整以暇的模样,似乎没有事情可以难到他,有事情解决就好,他有这个自信。

&ep;&ep;她以为自己会想很多,到了这时,其实什么都没想,也想不起来。

&ep;&ep;她刻意地扭转着自己的心态和思维,以前那些全都行不通,所以都是错的。现在这一套又会对吗,谁知道呢,她是纯粹地自私,只想让自己好过点。

&ep;&ep;“峯哥,”珺艾直接把上一句问话的答案给省了:“我说了,你别不高兴。”

&ep;&ep;安少峯静静地看着她,仿佛等地就是这句话。

&ep;&ep;“我看上一个男人,现在跟他搞在一起了。”

&ep;&ep;安少峯面上没有任何吃惊的神色,更没有丝毫不愉快,他吸了一口香烟,徐徐吐出来:“你喜欢他?”

&ep;&ep;珺艾确定了他的神色,知道其实都瞒不过他,坦白也挺好,两个人都处在安全地范围内。

&ep;&ep;“还行吧,就是顺眼。”

&ep;&ep;安少峯拍拍自己的大腿:“过来坐,我没生气。”

&ep;&ep;珺艾抿抿唇,终于露出懊恼苦闷的神色,她走过去接住男人的手掌,被他拉到大腿上坐下。

&ep;&ep;安少峯勾勾一卷从毛巾里翘出来的湿发,嗅着她身上干净香芬的味道:“以后有什么打算?”

&ep;&ep;珺艾靠在他的肩膀上,看着他偏过来的面庞:“哦....没什么打算,我跟他不是认真的。”

&ep;&ep;“就是玩一玩儿?”

&ep;&ep;“应该是吧。”

&ep;&ep;她靠着他,伸手搂住他的脖颈,他是她的依靠,是她的亲阿兄,是上天额外馈赠的礼物。

&ep;&ep;说实话,就算跟阿南平白地搞了一通,她的心底深处是没有任何波澜的,她那些敏感脆弱的感情,已经完全被自己抛弃了。

&ep;&ep;“峯哥,”珺艾蹭着他的面颊,缱绻依恋:“我这么做你会讨厌我么,讨厌我也没关系...”

&ep;&ep;安少峯拿食指摁住她的唇,顺势按压两下:“说什么傻话,我只想你开开心心的,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ep;&ep;珺艾把他搂得紧紧把,恨不得把自己嵌入他的身体里,成为他身体的一部分,或则全无压力的做他的妹妹,做他的小女儿。

&ep;&ep;一股阴郁、缠绵、湿淋淋的心绪盘着她,她想自己应该流下一行眼泪,表示感激,可是眼泪流出出来,眼眶干干的,鬓边倒是有点湿,都是头发上流下来地水滴,算是代她流泪吧。

&ep;&ep;说是玩一玩儿,珺艾却没再打算跟阿南继续玩下去。就身份来讲,阿南当然是一个轻易能被控制的下等人,用汗水吃饭地那么一个苦力。珺艾夸他再多,也不能改变这个事实。阿南也晓得他就是个消遣,所以才会直接把事情做死,通过这种方式来抗争,来进行反向地获取控制权。珺艾没想错,他当真不是个任人搓圆错扁的男人,她只能认栽,挑来挑去,挑了这么一个刺头。

&ep;&ep;她不准备跟他纠缠下去了,但又不能完全认栽,必须在地位上保持着类似于“嫖客”的身份。

&ep;&ep;说嫖客难听了点,但这是唯一能够平衡关系的身份,起码代表着这事儿是她来主导的。

&ep;&ep;就算做“嫖客”,她认为自己要做那个有品的“嫖客”,不能光想着别人地身子,自己啥都不付出吧,那样太污糟了。

&ep;&ep;于是她让人去探听一下阿南确切地实际情况,其实跟徐工说得差不多,阿南挣来的钱,基本上花在他那个大家庭里。哥哥嫂子住在阿南租来的房间里,后来又租了相邻的一间,用来安置从乡下过来的两个妹妹。

&ep;&ep;说来也是荒谬,他嫂子怀孕不能出去上班,两个妹妹呢去做工也不大顺利,所以一大家子都要靠阿南时不时地去救济。

&ep;&ep;阿南不是个会计较的男人,如果计较,也犯不着白养着这么多人,就算是兄弟,也不用做到这个份上。

&ep;&ep;只是从这些人的口风里,竟然还要抱怨阿南很少来看他们,来了也是匆匆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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