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纪瑶将一副碗筷摆在他面前,莹润双眸映着他清冷身形:“王爷请用膳。”

&ep;&ep;小姑娘话声又软又娇,赵霁微微一哂:“既然不愿意给本王做膳,你这又是哪一出?”

&ep;&ep;小姑娘不想与他走近,赵霁自是不愿上赶着,便顺其自然。

&ep;&ep;那日她哭着从颐青院出去,之后每日戌时相见,他们并无多少交谈。

&ep;&ep;今日竟是例外了。

&ep;&ep;纪瑶听他语气有些不对,却品不出哪里不对,便道:“多谢王爷帮了我,唯有一点厨艺拿得出手,还望王爷莫要嫌弃。”

&ep;&ep;赵霁有些意外:“帮了你?”

&ep;&ep;纪瑶眉眼低垂:“李家认罪散发谣言,我猜是王爷出的手。”

&ep;&ep;猜得不错。

&ep;&ep;满桌菜色要费不少功夫,可见是用了心的,赵霁对谢礼还算满意。

&ep;&ep;“你用过晚膳了?”

&ep;&ep;纪瑶微微摇首,做菜费了些时辰,顾及要来颐青院便来不及用膳。

&ep;&ep;“一起吃吧。”

&ep;&ep;赵霁命人添了副碗筷,用膳时,纪瑶见他虽神态自若,进食速度似乎比之前快了不少,像是饿了很久。

&ep;&ep;纪瑶心道,错觉吧……他不是能用厨子做的膳食吗?

&ep;&ep;膳后,纪瑶坐到软榻上,照例将手伸出去,赵霁从善如流地握住那只手,细腻温软,犹如最上等的暖玉。

&ep;&ep;纪瑶空出的手翻开话本,津津有味地看着,雪肌玉肤,烛光在她浓密的睫羽下投下一小片阴影,显得安静又乖巧。

&ep;&ep;赵霁凝视片刻,端过茶盏瞎了口茶:“过几日相国寺有庙会,斋菜还不错,可要去看看?”

&ep;&ep;“听说庙会人山人海,一直未曾得见。”毕竟她的脸太招祸了,纪瑶有些诧异他会提及:“王爷会去吗?”

&ep;&ep;“不希望本王去?”赵霁淡淡瞭她一眼。

&ep;&ep;纪瑶下意识心生畏惧,道:“不是,只是奇怪王爷会突然说这个。”

&ep;&ep;小姑娘不止想疏远他,甚至有些怕他。

&ep;&ep;赵霁话到嘴边,喉结滚动,又咽了回去。

&ep;&ep;纪瑶自是想去庙会,相国寺斋菜乃是京城一绝,不去尝尝是人生憾事。

&ep;&ep;贤王府

&ep;&ep;烟雨阁内传出连绵不断的打砸声,金玉瓷器碎了一地,桌椅板凳东倒西歪。

&ep;&ep;丫鬟侍妾们各个敛生屏息,生怕赵剋的盛怒波及到自身。

&ep;&ep;赵剋满脸狠厉与怒气,一把将桌上果盘全部扫落在地,顺势一脚踹翻桌子。

&ep;&ep;侍卫垂头拱手立在一旁,额头冷汗涔涔。

&ep;&ep;“李家,赵霁这个混账,他怎么还不死!”一想到李家被满门抄斩,赵剋咬牙切齿怒不可遏,面上阴翳又加深几分。

&ep;&ep;李家当家人是捐来的官职,其人为赵剋所用,赵剋的财物来源有大半源自他家。李家暗地里的勾当并不干净,否则哪来钱供赵剋挥霍。

&ep;&ep;赵剋耗费两年心血布局,只为顺理成章让李家主持南境海贸,

&ep;&ep;眼下正值关键时期,这当口却叫御史台沈思一纸奏章,将李家与赵剋结党营私的事儿捅到皇帝面前。

&ep;&ep;奏章不说,还证据确凿,连着赵剋私下里干的收买将士的那些勾当都查的一清二楚,其中就有李家找人散播晋王妃流言的证据,桩桩件件,铁证如山。

&ep;&ep;皇帝震怒不已,赵剋平日虽与兄弟不睦,但他惯会在皇帝面前做功夫,导致皇帝对他们兄弟间的事儿睁眼闭眼,却不想赵剋竟暗自干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

&ep;&ep;皇帝当即下旨将李家下进天牢大狱,又令御林军将赵剋从女人堆里挖出来,押解到乾清殿挨了好大一通训斥,赵剋多年在皇帝面前经营的孝顺恭良形象土崩瓦解。

&ep;&ep;不仅如此,皇帝还断了内务府对赵剋的供奉,罚他禁足府中三个月,这让刚失了李家臂助,毁了两年心血的赵剋雪上加霜。

&ep;&ep;赵剋青青白白的脸上满是阴翳,沈思就是老五的人,分明是个病秧子,这些年不显山不漏水,一出手就害得他经营尽失。

&ep;&ep;难道父皇就是看重他手段比他高明?

&ep;&ep;偏偏赵霁这厮藏得极深,他的人根本查不出东西,尽管不想承认,但他确实对赵霁无计可施!

&ep;&ep;“呵呵……”赵剋怒极反笑,笑声如毒蛇般阴戾,丫鬟侍妾瑟瑟发抖毛骨悚然。

&ep;&ep;“为个女人不给老子活路……”赵剋如同被逼上绝路的疯狗,“老子偏要尝尝你的女人是什么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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