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恋语市深秋的晚上还是有些冷的,悠然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她走走停停,似乎很不情愿般地,但最终还是站在了傍晚和白起经过的那家琴行外。

&ep;&ep;她沉默地看着琴行里华美的钢琴,半响,有些仓皇地别开了脸。

&ep;&ep;记忆中那个银杏飞舞的秋日,始终隔着雾,让人看不分明。&ep;就好像此时这个世界之于她。

&ep;&ep;倏尔,琴行的门被拉开,一个清俊优雅的青年缓步走入了店内,他坐在那架白起凝视过的&ep;Steinway钢琴前,指尖落下了一个音节。

&ep;&ep;钢琴声从店里传出后,听起来像是从玻璃罩中发出来的,有些失真,但不妨碍她听出来这首曲子。

&ep;&ep;——梦中的婚礼,在钢琴里这算是入门级别的曲子。

&ep;&ep;青年的琴声很安静,脸上也不带任何情绪,像一抹恒冬中永不消融的雪花。

&ep;&ep;曲目到达结尾的时候,青年抬眸看向了他此行的目的——他等到了。

&ep;&ep;女孩已经走到演奏者的身边,看着他黑白琴键上跃动的指尖,轻声问,“我可以试一试这架钢琴吗?”

&ep;&ep;青年没有张嘴,只是起身将钢琴凳让给了她,以行动代替了回答。

&ep;&ep;出乎意料的是,女孩的动作看起来很生涩,似乎是第一次接触钢琴。&ep;然而那本该是一双弹钢琴的手,但有趣的是,它的主人并不会钢琴。

&ep;&ep;就像此时,纤长的指尖不熟练地按下琴键,甚至不能将零碎的音节连成曲调。

&ep;&ep;悠然停下了无用功的行为,缓缓低头看向了自己的手,眸中飞速地闪过了一丝厌弃。

&ep;&ep;明明在此刻感到了痛苦,但表面仍然不肯展现出来吗。青年站在钢琴边,看着她慢条斯理地,用还不慎熟练的谈判的架势面向他,“你想做什么?不要告诉我,一个钢琴家出现在这样一家普通的琴行里,就是为了弹一首入门曲。”

&ep;&ep;“为什么要为曲目界定难易?”青年用那双薄荷绿的眼瞳注视着女孩,像一片结冰的镜湖,薄凉又平静,声音清雅而淡漠,“好的音乐,评判标准应当不止于此。”

&ep;&ep;“是不应该,”她沉吟一会儿,“不过你这么高高在上的琴声,也只能孤芳自赏吧。”

&ep;&ep;银发青年的目光落向黑色的钢琴,“听你的语气,似乎你听过更好的琴声?”

&ep;&ep;反正也被发现不会弹钢琴了,悠然直接开摆,“我不会弹,但我可以哼给你听,你应该能把它弹出来吧?大钢琴家。”

&ep;&ep;不一会儿,空荡荡的琴行里响起了低低的吟唱,一开始,只是女孩仿佛自娱自乐的哼唱,慢慢的,钢琴声也加入了演奏,满载回忆的旋律似乎在女孩的声音中温柔地传播,那些细腻含蓄的情感借着琴声,从舒缓到激昂,它不想纯粹的音乐,反而像是在讲一个故事。

&ep;&ep;那一刻,似乎哼着乐曲的女孩和弹奏钢琴的青年都忘记了时间与空间,只剩下娓娓的余音。

&ep;&ep;“怎么样?”琴声与歌声一同停歇后,悠然笑着看向他,“比你之前弹奏的,有趣多了吧?”

&ep;&ep;青年认真地低头沉思了会,点了点头,“很有趣,但我更想知道它的结局。”明明是平和的语气,却似乎暗藏着冰霜。

&ep;&ep;悠然站在叁步以外的安全距离打量他,“……你说笑了,音乐的结局就是它的最后一个音符。”

&ep;&ep;“是么。”青年不置可否,“需要我教你钢琴吗?”

&ep;&ep;听到这句话,女孩的神色似乎带上了隐约的异样,“……不必了,我想,BLACK&ep;SWAN的Hypnos跑到这里,也不是只为了给我弹琴的吧?”

&ep;&ep;卓以站起来,一步、两步,慢慢靠近了悠然,目光始终凝视着她,“你——”

&ep;&ep;话还没说完,就被悠然打断了。

&ep;&ep;“我发现你的眼睛是带有一点点蓝的祖母绿色,你知道吗?”悠然抵着下巴对卓以稍作端详,就好像是不过是在闲谈着今天的天气一般,循循善诱地问他,“不过,来都来了,有没有考虑过另一种艺术创作形式呢?这么好看的脸,不上大银幕可惜了。”

&ep;&ep;卓以那张少有神情的脸罕见地也因为这番话露出了一丝无奈,连嘴角带的那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也消失了,但随着一个本子被递到他面前,他神色才再次有了些变化。

&ep;&ep;女孩褐色的眸中似乎带着某种笃定,“我觉得,你应该会很感兴趣的。”

&ep;&ep;卓以几乎用一秒一页的速度看完了二十来页的剧本,然后没有丝毫障碍地点头,“可以,我参加。”

&ep;&ep;看青年这么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悠然想到被打回来的注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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