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过了,农历新年要来了,我将领到的工资和年终奖,除留下一些生活费,悉数寄给家里。要过年了,我可能回不了家的,把钱给父母,好让他们能给自己添一件衣服。以前过年,父母都是给我们姐弟每人买套新衣服,今年,我一定要让他们也买件新衣服。

领工资的时候,公司人事部通知我签了一份为期一年的合同,也就是说我成为寒月公司的正式员工,不仅工资比以前高了许多,也享有了公司的福利,比如一些保险。

同时我也了解到,当初我给江水月打电话时,其实她已经将我忘了,当时她正因为何老师刚刚骂走第十二位助手而心烦,正好我给她打了求职电话,她就答应了我,反正何老师会把所有助手骂走,她就想我一定也坚持不了几天,自然不用支付工资,但没想到我坚持了,并且取得了初步胜利。所以我才有机会签约寒月这样打大企业。我心里也为自己庆幸,幸好当初没有冲动辞职,不然会丢掉一份多好的工作。

从邮局出来,等公交车时,一辆红色奔驰开过来停在我旁边,引得周围等车的人羡慕地乱看。副驾座打开,江水月在里边叫道:“上车,小雪。”

我犹豫了一下,上了车。

“有空吗?”江美女问我。

“有。”老板问,当然有空了,没空也得有空。

“我请你吃饭。”

我怀疑我的听力有问题,刚要想再问一遍,江水月笑着说:“薛小姐,我能有兴请你吃顿饭吗?”

“江总,您……别拿我开玩笑。”我脸都红了。

“我是认真的哦,你赏不赏光啦?”

我点点头,老板请客,怎能拒绝,但愿不是鸿门宴,不过,我这种小人物,也犯不着用鸿门宴来招待的。

她带我到了杏花楼,杏花楼是百年老店,有很多特色美食。以前我只是听人说过它的美食,或者偶尔从它的楼下经过,从没敢进店品尝。

江水月让我点菜,我看了半天菜谱,不知道点什么,最后还是她搞定的。

美味佳肴,吃得我晕晕乎乎,可能我就是一辈子穷人命,好东西不会享受,还头犯晕。吃完之后,我只记得一种东西,就是老婆饼。江水月见我喜欢,走的时候又多要了几个打包。

她对我这么好,我真的有些不适应,心里怀疑,她是不是有什么图谋吧?果然,上了车,她才切入问题实质:“小雪,你住的地方离公司很远吧?”

“嗯,要坐一小时公交车才到公司。”

“我家里房子很大,你愿不愿意搬过来和我一起住?”

请我吃饭就是为了让我去她家里做房客?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房租会不会很高?

她见我犹豫,便道:“房子是我买下来的,不用你交房租的,水电费免,行不行啊?”

事情越来越不可思议了,我更加头晕了。

“如果你实在不愿意就算了。”她有些失望。

“不,不是的,我……我那边已经交了房租,还有半个月才到期,搬走人也不给退的。”我找了个不是理由的理由。

“那个啊,就当便宜房东了吧,我也不收你房租的。”

我点点头。

她高兴道:“我们现在就去给你搬家。”

也太快了吧。

江水月开着她的奔驰车去我住处搬东西时,我的合租伙伴们羡慕坏了,纷纷巴结我,可巴结我也没用,车是人家江水月的。当初我离开那家超市的时候,她们没有一个人说句安慰的话,甚至落井下石的都有。

江水月安排我单独住一间屋子,现在家里我都没这个待遇,我和两个姐姐住一个屋子,里边存放着粮食。前世,直到两个姐姐先后出嫁,几年后我们家盖了新房子,我才有了一间不大的卧室,但除了我睡还堆放着家里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在学校我也是和另一个老师一间宿舍的。

看着明亮漂亮的大房子,我总有一种不真实感。

随着时间的发展,这件事情果然暴露了它的庐山真面目。

刚开始,江水月还收敛一些,时间一长,她就无所顾忌了。而我,几乎变成了她的职保姆,洗衣做饭打扫卫生,买菜端茶递水擦皮鞋。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不雇个保姆,而这么喜欢使唤我,她好像并不在乎那点保姆费的。

从此,我无间炼狱般的生活正式拉开了帷幕,白天在公司伺候老太太何平,晚上回去伺候大小姐江水月。何老太太脾气暴躁,动不动就发火,江大小姐嘴比蜜甜,心比锅底还黑,分明是把我当牛当马,还张口小雪妹妹,闭口小雪妹妹。如果是一个男人,每天看着她的笑脸,听着她甜甜的声音,一定会甘愿做牛做马的,问题是俺是女的,也没有那个……嗜好,所以她甜如蜜的赞扬只能让我觉得口蜜腹剑。

更痛苦的是,江水月晚上闹失眠时,就会把我叫到她房间,让我陪她说话,只要一看到我上下眼皮打架,就挠我痒,反正不让我睡。而白天,只要我打一下瞌睡,何老太太就打雷一般,能把我得死都不敢死。

最不靠谱的是,那天晚上江水月去参加一个舞会,回来叫嚷着脚疼,到我房间里把嘴凑在我耳边甜甜地说:“小雪妹妹,别看书了,休息一会吧,别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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