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信源于实力

(TXT文字)二百五十八重见天日

二百五十八重见天日

焦虑之后,我慢慢适应了这个漆黑的世界。至少这里不会再受伤、再痛,命运这东西,真的不是单凭个人的努力就能够改变的。

我睡的时间越来越长,清醒地时间越来越少,我知道我的生命迹象在一丝丝减少,因为我很久没吃过东西,也滴水未进,按理我早死了,这不合常规。而且这个老头儿也十分诡异,有时候感觉不到他,有时候陪我聊几句。他大多是在讲党寒夜的坏话,似乎跟他有仇似的。也是,他在地面挖人家老巢,人家不讲他坏话才怪。

我常常会在他长篇大论讲党寒夜坏话中昏昏睡去,他讲的尽兴的时候,会把我摇醒,逼着我听。

“醒醒,快醒醒,醒醒啦……”他又在摇我,让我听他讲党寒夜坏话。

我迷糊道:“党寒夜是个大坏蛋,十恶不赦、死有余辜、千古坏人……我知道了。你别摇我了,我困……”

我又要睡去,却被他一下子提起来:“快点,不然你真的会永远留在黑世界了,快!”

我被提着走了一段路,终于清醒了,却感觉整个大地在摇晃。

“老人家,这是怎么回事?”我问道。

“你不是想离开这里吗?机会来了,快走,朝这个方向一直向前,别回头。你要再不走,党寒夜真的就要挖到我家门口了。”然后他用力推了我一把。

我踉跄着前行,有东西不断地撞在我身上,最后,一个东西砸下来,我倒在下面,再也动不了。

“老人家,您在哪里?您没事吧?”

黑暗,还是无边无际的黑暗,我蜷缩在角落里昏昏欲死。

偶尔我会醒来,但一片黑暗,而且空间狭小,几乎不能活动,腿都无法伸直。我又会睡去,不知道这样过了多久,我又一次比较清醒时,听到上面有机器和石块碰撞的声音。声音越来越大。我感觉自己上面的东西在动。然后有光线洒下来,刺的我不敢睁眼。

“这里有人,这下面有人!”上面有个男人叫道。

然后听到许多人过来,有人问:“还活着吗?”“不知道。”“这么久了,活着的可能性不大了。”“小心点。”……

然后我上面的东西似乎在被一层层移开,过了不知道多久,强光毫无遮拦地洒下来,我彻底暴露在光线中,但我无法适应,长时间的紧闭眼睛,连皮肤的每个细胞都觉得被光线刺得生疼。

一群人七手八脚地将我抬出来。

“还活着,还有脉搏,快,担架,快!”

我心里在想着,党寒夜还是挖到我了,不得不佩服他的能耐,我连死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但当我缓缓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这里不是沙漠,眼前一片残破景象。到处是倒塌的房屋和废墟。人们在废墟上搜索着,有穿迷彩服的解放军,有群众。

这副景象和很久远的记忆中的景象重合在一起——汶川地震!我被从汶川地震的废墟下挖出来了!

我记得我掉进流沙时,才4月10号,也就是说我在地下已经待了一个多月!

我想张口说话,可是发现我虚脱得没有一丝力气,连话也说不出来,一切只能任人摆布。我就在担架上慢慢昏睡过去。

在醒来的时候,一位苍老的大妈正抱着我给我喂水喝,我每喝一口,都引起胃部一阵痉挛,似乎胃已经习惯了不进食。但我知道我要活下去,必须重新吃东西。

喝了几口水后,大妈用浓重的四川方言道:“孩子,你总算醒了,你命真好,被埋了八天还活着,我的孙子……”她布满皱纹的脸上老泪纵横。

我想安慰她,也想给她擦眼泪,可是我既没力气说话,也没力气抬手。

我在帐篷里被大妈照顾了三天,终于有力气动了,当我一有力气站起来,就立刻参加到搜救的志愿者中去。前世只是在电视上看到震后的救灾,自己常常被感动的落泪。真正加入到这场浩大的活动中去,我发现自己反倒没有时间流泪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生还者越来越少,挖出的尸体已经有了腐臭的味道。生命很顽强,也很脆弱。但我能存活下来,绝对是借助了某种神秘的力量,这种力量让我的不真实感觉越来越强烈,但每天近二十个小时的工作劳累和困乏又让我真实的感觉自己活着。

一次,我累得直不起腰来,坐在一堆废墟上休息时,看到一个记者举着相机对着我拍照,我很累,神情木然的望着她。她拍完照,走近我,仔细地端详我,然后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眨着眼睛,像个聋子一样无辜地看着她。

“聋哑人?”她不可思议地看着我,“太像了!”

她给我拍照的第三天,北川大雨倾盆,我和一位女护士一起披着编织袋去帐篷照顾伤员。

她为伤员换药,我帮她拿东西递药。用完最后一个酒精棉签,她叹口气道:“这种天气,连开水都没有,怎么消毒。”

我望望帐篷外,雨更大了,几个穿着雨披的人朝这边走过来。我愣了一下,他们的身形好熟悉!我匆忙放下帐篷布。心里怦怦乱跳。他来了,他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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