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要跳下去,雪姨立马过来一把拉住我,“事情还没弄清楚呢,你死了一走了之落了个清净,你让我怎么跟方总交代?这事儿到底怎么回事,你当着方总的面儿说清楚!”

雪姨不会在意我的生死,我心里自然是有数的。我那时候也在跟自己赌,我赌方志军并未怀疑我。

他靠在床头一直盯着我,脸色稍微缓和了一点,“说吧,那几个人跟你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都没有,我爹以前好赌欠了他们钱,他们得了钱还想从我身上揩油。”我原本只是胡诌几句话想要敷衍方志军,却不想他真信了。

他长舒了一口气,又问道,“桌上的钱是他们拿走的?”

我顺着他的意思点了点头,桌上的钱我没拿,但听他的意思应该是丢了。我一直哭个不停,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方志军挥了挥手,示意雪姨先出去。

房间里只剩下我和他两个人,我心里害怕极了,这谎言实在是太拙劣,他但凡动点心思都不会相信。

“伤我的人也是他们吧?”

我假装浑然不知,一副大惊小怪的样子,“方总,他们伤您哪里呢?我当时吓坏了,要是不跑的话,他们肯定不会放过我的。对不起啊,我真的不是故意丢下您不管的。”

在方志军面前演戏,我可真是班门弄斧啊。但那时候他真的给了我错觉,我说的每句话他都是信的。以至于后来我掉入他的陷阱里,才深知人性的阴暗和险恶。

他指了指裆部,瞬间怒气冲天,“妈了个巴子的!这群挨千刀的,老子非要了他们的命!”

他骂了好些难听的话,我跟着他附和,还装模作样的心疼了他一番。为了表现我对他的关心,我在医院陪了他整整一夜,方志军对我的表现很满意,临走的时候对我恋恋不舍。

可我刚从医院里出来,就被人堵住了去路。

几个染着红头发的女人拽住我,二话不说就把我往路边的面包车里塞,我寡不敌众,毫无招架之力。

车门关闭,我认出了副驾驶上的樱桃。

伴游这个圈子不大,我和樱桃平时并无交集,不过是在雪姨那儿跟她打过几次照面。

她把玩着猩红的指甲,咬牙切齿的看着我,不等我开口,伸手毫不客气就给了我一个耳光,“臭婊子,抢我的饭碗就算了,还砸了我的财神爷,你可真是欠打啊!”

我被摁住了手脚,活活挨打。

我那时候并不知道,樱桃一直都是方志军的老相好。前段时间她家里出了点事儿,刚好我找活儿,雪姨就把我推荐给了方志军。

这么说来,我还真是抢了她的饭碗。

现在方志军废了,她怎么可能放过我?

樱桃心里气,打了我一顿还嫌不够,又让人绑了我扔进废弃的仓库。“秦桑,跟我作对的人不会有好下场,你就在这里慢慢等死吧!”

她说完就拉下闸门走了,我挣扎着起来,大声的呼救,可她在我嘴上贴了胶布,我发不出声音。我只能用肩膀拼命的撞击闸门。

那时候我异常的清醒,我不可以死,无论活下去多难,我都要活下去。

可这个地方真是荒芜啊,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身体的力气都要耗光了,竟然没有一个人听到我的求救。

有那么一刻,我真的快要绝望了。

我想,我应该会死在这里吧,或许烂成一堆白骨都不会被人发现。

可是,闸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而后是激烈的打斗,我拼尽力撞击闸门,希望有人可以听到我的声音。

后来,那扇门真的打开了。

夜色里,我看不清那些人,可他们手上都拎着长刀,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好几个人,每个人身上都散发着腾腾的杀气。

我从未见过这种阵势,我盯着他们,他们也盯着我。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我只听到心脏发出的扑通扑通的声音。

“大哥,这儿还有个活口!”

人群里不知道是谁叫了一声,他伸出手里的刀指向我,刀刃在夜色下泛出惨白的光芒。我感受到一股扑面而来的寒意,吓得浑身颤抖。

被唤做大哥的男人朝我走近,他身量高大,戴着低低的宽檐帽,我看不清他的脸,只觉得他浑身散发着与生俱来的威严。

他站在我身前的暗影里,就那么一直俯视着我。

我不敢对视他,只是盯着眼前的地面。他用刀尖挑起我的下巴,“你都看到了什么?”

他的声音很低沉,醇厚而富有磁性,我吓得结结巴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泛着寒光的刀刃就近在咫尺,只要他手腕微微用力,我这条小命就没了。

“我……我什么……什么……也没看见……”

过了良久,我终于吐出了这句话。

地上躺着的那几个人一直都没有动弹是死了吧?

那湿漉漉不断蔓延的液体该是泛滥的血液吧?

我可真是倒霉啊,竟然遇到这种事儿!

他没有做声,倒是不远处的人着了急,“我来结果了她!”那人说完,拎着刀就朝我走来。可就在那一个瞬间,我听到兵刃交接的声音。

他用手里的刀替我挡住了危险,我闭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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