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次刻意的碰撞,青蛮终于感觉到手掌的疼痛和潮湿。

她觑个空隙,佯做一个推攘的动作,准准的把一手的血印在王少强的脸上。

一刹那,王少强眼睛里的黑气散去,但脑子还未重新掌控身体。

趁着他神情茫然、动作迟缓之际,青蛮又腾出另一只手,借着自己身在下边“劣势”,胡乱在他肚子、胸口处推(摸)几把。

又没有?!

——没有热源,没有凸起,一点儿药脐子存在的迹象都没有。

青蛮的心瞬间跌到谷底,再没有一丁点儿动力支撑下去。

体内的血液似乎干涸,血管筋脉部变成纤维质的糟朽,只一口呼吸牵动,所有的生机便如握紧的黄沙流逝。

好疼啊!如果能就这么死了该多好!

青蛮眼前一黑,终于停止挣扎。

“啊!”

别人还未怎样,清醒过来的王少强已吓个半死。他火烧屁.股般嗖的弹起,眨眼间把自己折叠塞进墙角。

他……不疯了?

肖扬看着王少强,一时间哭笑不得:要不是亲眼所见,真的难以相信,眼前的怂包竟能接连中伤五六个人!

和肖扬的关注点不同,曦和在他俩分开的第一时间便蹲下身子,试探青蛮的鼻息。

气若游丝,他还活着!

曦和站起身来,这才觉得腿脚发软。

————————

又一周,不知不觉过去了。

青蛮再次醒来是在医院。他看清楚雪白的天花板,略有些惊恐的把头扭到一边。

一旁的曦和,然没有发觉她的醒来,安静的坐在床边上削着一个苹果。红色的果皮如丝带从她手中垂下,一边还粘着薄薄的果肉,散发着诱人的光。

“水——”一个字还没从青蛮嗓子眼里囫囵挤出,曦和已咔嚓一口咬掉苹果半拉。

“啧”,青蛮忍不住发出一声喟叹,之前醒来时觉得的美好,眨眼烟消云散。

曦和闻声抬起头来,还不忘再咬一口苹果:“咦,你醒了?”

“有你这么照顾病号吗?自己吃那么欢!”青蛮不满的指指自己干裂的嘴唇。

“有你这么和救命恩人说话的吗?”曦和狠狠咬一口苹果,眼睛却盯着青蛮,似乎嘴里嚼的不是什么果肉,而是她的脑壳。

“恩人?这么说送我过来看病的钱是不用还了?”青蛮很快转过弯来,不仅没有丝毫的感激,反而一副深恶痛绝的模样。

“唔,这药费有你们房东垫付的一部分,她的你可以不还了;我的你必须得还。”

“凭什么?我又没上赶着求你,叫你把我送进医院!”青蛮嗖的坐起身子,连眩晕无力都凭着强大的意志克服了。

“凭什么?”曦和嘻嘻一笑,随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借据。

上边白纸黑纸写着:今借到曦和人民币两万三千元,两年后部还清。借款人:青蛮。二零一九年六月十三日。

“两万三!”青蛮看着名字上的红手印,就像一头被激怒的疯牛:“你怎么不去大街上抢?!”

“知足吧你!”曦和小心把借条收起,随手把啃完的苹果丢入垃圾桶里:“医院下了四次病危通知书,要不是我和王少强的姐姐兑钱给你看病,你坟头的草都长老高了,哪里还有机会跟我叫嚣?”

我特么倒是稀罕这个机会!

一觉醒来,突然多了这么多债务,青蛮气的脖子上青筋一跳一跳;不过,考虑到曦和的身份,到底没把心里话给说出来。

她重重躺回床上,“钱——我想办法还,你走吧!我现在不想再看见你!”

“啧啧——真没良心!有你这么说话的吗……”曦和撇一撇嘴,正想和青蛮对着干,突然包里的电话响了。

“喂,头?有任务?”青蛮看着曦和压低声音,边接电话边往外走,走到门口声音突然高了起来:“什么?那案子又不是我的,干吗叫我过去善后?!”

电话的那头不知说了什么,曦和下意识回头看青蛮一眼。她嘟着嘴,好像受了天大委屈,但不知为何,最终还再做声。

“老实躺着,等我回来再找你算账!”她挂断了电话,一改方才憋屈的模样,又恶狠狠的教训青蛮几句,这才带上门离开。

呼,世界终于清净了!一个女人怎么能造出一个戏班的动静?真真烦死个人!青蛮胡乱抹一把脸,想要起身倒一杯水。脚还没触到地上,就听见一个喝止的声音。

“别动!”

房东阿姨推门进来,手上还拎着个保温桶。“你想干嘛直接吩咐王姨就好,千万别自己动手!”

她把保温桶放在桌上,又倒上一杯水端给青蛮,看他喝完这才开始絮絮的唠叨。

“你总算是醒了,可把姨给吓坏了。我们老王家向来本本分分的,没做过什么亏心的事。这次少强伤你是他不对,我一定告诉他,叫他给你赔礼道歉……”

“不用……”青蛮想起自己的初衷,连忙摆手拒绝。

王姨以为青蛮对她的安排不满,赶紧开口解释:“怎么不用?!你听姨的,安心在医院养病,医药费不用考虑——姨部都给包了!”

包了?那张欠条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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