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了!快到了!再坚持一下!一下!

青蛮拼命的给自己鼓劲儿,拿钥匙的手却怎么都对不准锁孔。额头的汗水将碎发浸湿,却叫她更加气愤自己的无能和虚弱。

尝试了不下十次,无尽的细碎的金属摩擦声后,她终于进到屋里。伴随着一声甩门声,她终于能放心的将自己砸在地上。

床上的屠白被巨大的动静惊着,昏迷了三天,总算醒了过来。一刹那回到那个瞬间漫天红色的上午,记忆部苏醒——那该死的小子,居然敢残暴的打晕自己?!

他暗中磨一磨牙,大致猜到了这是哪里。本想要睁开的眼睛,狡猾的调整成一条小缝,伺机窥探此刻的情形。

地上的青蛮像条离水的鱼,双手抓扯着喉咙处的皮肤,嘴巴长的大大的;一双眼睛虽然睁着,但已没有焦点;贴在脸上的头发蹭到了脑后,露出闪闪发光的“破军”黥字。

他怎么了?为何看着比毒yin发作还恐怖?

屠白看在眼里,内心惊疑不定。尤其青蛮光芒笼罩的脸颊,每一条紧绷的肌肉爆发出来的痛苦和挣扎,看着更是触目惊心。

这一刻,他突然有些理解青蛮当年随意出口伤人的心理了。

不过,这些微不足道的理解并不足以消除或稀释他多年来累积的“仇恨”,所以,他是不是要装作才醒过来,过去搀扶青蛮,他依旧摇摆不定。

咯——咯吱!咯吱!

没有人声的房间里,屠白的心满是煎熬。那不知从哪发出的骨头碰撞声就像从他心里漏出,一如他此刻所经历的良心被噬咬。

不管了,还是把他扶起来吧!不和他这样的小民一般见识,不正是自己一直以来孜孜以求的吗?!

屠白想要起身,不料外边又传来笃笃的敲门声。

“青子?青子在家吗?我包了莲菜馅儿的饺子,你开门尝尝啊!”房东王姨坚持不懈的在外边吆喝,似乎十拿九稳青蛮就躲在屋里。

屠白心里一阵烦躁,既厌烦她的聒噪和吵闹,又不便开门出去赶人。正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时,青蛮却展开蜷缩的身体,慢慢从地上爬了起来。

“饺子呢?!”她依着门框,脸色数年如一日的冷臭。

王姨被青蛮突然开门吓了一跳,连忙把饭盒递到她的手里。

“还有事吗?”

没等王姨摇一摇头,门子就在她眼前又无情的碰上。

这小子,看来对谁都是这副德性!

屠白听着声音,仿佛都能想象得到青蛮的表情,一直怀有的怨念又减轻一点。

有王姨的这番打岔,青蛮发觉那种难以言说的痛苦消散了大半。她缓一缓劲儿,边打开盒盖边走到屠白跟前。

“啧,都这么长时间了,怎么还没苏醒的迹象?这小白脸儿不会赖上老子吧?!”

你特么才小白脸,你们家都是小白脸!

屠白初听这句,差点儿从床上蹦起来和她拼命。不过,想到自己的“碾压”大计,他又拼命忍住。

必须得给这小子个教训!管他是何方神圣!

青蛮并未留意屠白的脸色,看他依旧一动不动,便捏个饺子丢进嘴里,又朝屋里仅有的一把椅子走去。

饺子是热过的,盖子上还有一层圆珠水汽。

她从桌子底下抽出一双筷子,随意在杯子里涮两下,完成仅有的仪式后便正式开吃。

莲藕猪肉馅的饺子,吃在嘴里格铮格铮的响,就像蚕在咬着桑叶,又像是外边下起了小雨。

咕噜——

屠白不知道自己已经三日没有进食,听着这诱惑的声音,腹中不禁传来一阵饥荒抗议。

不能再拖了,否则这声音也肯定早晚把那小子引来。他一念起,遂发出小猫似的哼哼。

青蛮本就机警,听见动静把头扭了过来。

“嘶,”屠白只略活动一下身子,便感到后颈一阵尖锐的疼痛。他抽一口凉气,随手捂住脖子,这才光明正大的睁开眼睛。

“醒啦?”青蛮松一口气,赶在屠白发声前安抚:“莲菜馅的饺子——你要不要吃?”

“吃?”屠白轻易察觉青蛮话里的退让和心虚,一改方才做戏的忐忑,忍着满嘴的津液泛滥,挑眉正色逼问:“难道你不该先给我个解释,你为什么要把我打晕带到这里吗?劫财?图色?”

这个……总不能说是一时手快吧?

青蛮把饭盒和筷子放下,搜肠刮肚半天,才憋出一句:“看你不爽,不行吗?!”

这也可以作为理由?屠白捂着胸口,险些一口老血喷出。

这小子打哪学的“扎心”本事,怎么说起话来,句句朝人防备不住的柔软处扎?

回想之前生起的和解、放过心思,屠白恨不能给自己两个大耳刮子。他从床上下来,一步步走到青蛮跟前。

“乐意是吧?那我给你说说你乐意的成本?”

青蛮没从椅子上起身,就那么仰头看着屠白居高临下的俯视她。只不过,她的眼神从鼻尖上掠过落在屠白身上,却是要多轻慢有轻慢。

屠白受不了这种随时展现出来的“骄矜”,只好委屈自己把身子蹲下。

“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屠白,余资报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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