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赵金花的口中,青蛮得到了更多的讯息,脑子里的黄阿丽形象也变得更加丰满起来。

黄阿丽,32岁,单身。其貌不扬,和软安静。每天除了上班就是宅家,不爱逛街、不交朋友、不看电视、不聊八卦,整个人乏味的就像一张白纸,鲜少引起人的关注。

年前厂里组织的一次联谊会,她也收到请帖。

本来,依照她的性子是断然不会去的,但那次不知道为什么,她竟鬼使神差答应下来。在那次联谊会上,她认识了张大、刘富顺和黄有荃。之后,便被他们频繁滋扰。

为了在窗口打饭时多加两勺,为了给穿臭的衣服找个人形洗衣机,为了各种直男之间的攀比和虚荣心的满足……

后来,连赵金花都看不下去了,几次想要替黄阿丽出头,却被黄阿丽给主动拦了下来。

“说什么大家都是同事,互帮互助也是应该的。”赵金花说到这里,还不屑的撇一撇嘴,“要我说,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她就是贱才被人这般轻视作弄!”

“你怎么能这么说话?!”

青蛮只管听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屠白受不了这种脏话,尤其还是在他自己的厂里,一个员工这么形容另一个员工。

“我说的有错吗?大家都这么认为,很多人因为她的作风问题,连她打饭的那个窗口都不去啦。后来领导没办法,只能把她从窗口那儿撤下来,叫她负责餐具、果菜的清洗。”赵金花不急不忙喝一口已经变凉的茶,说的不为然。

“你是说,黄阿丽被张大他们纠缠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屠白还想再说什么,却被青蛮突然的问话截住。

“是啊,到现在半年多了吧。”赵金花说到现在,显然也联想到什么,按耐不住八卦之心问:“你们什么意思,不会觉着下一个那啥的就轮到黄阿丽吧?”

青蛮挑一挑眉毛,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反问道:“你是说跳楼吗?为什么这么说?”

“伤风败俗,遭遇天谴了呗!”赵金花悠然晃动一下二郎腿,没有注意到青蛮眼角肌肉的抖动,又接着压低声音,神秘兮兮的说,“我们厂里不止一个人看见过黄阿丽跟着张大他们几个出去开房。本来嘛,男未婚女未嫁的,谁也说不出来什么,可是后来竟然发展到四个人同行!”

“谁看见的?有证据吗?你这往小了说是不团结同事,往大了说就是造谣诽谤——要进监狱的!”

屠白太阳穴处有根筋一直一跳一跳的,几次想摔门而去都为着青蛮忍下。虽说类似这种丑闻,他之前也曾从罗阙口中有过耳闻,但今天在青蛮面前,他总有种底裤被扒的错觉,实在是如鲠在喉,不吐不快。

“谁说的?大家都这么说!至于旅馆——你可以去这附近的如家打听一下!听说看大门的韩老黑他女儿就在那儿做服务员,还晃见过好几次。”赵金花不明白为什么屠白现在一副恼羞成怒的样子,但为着眼前那触手可得的可观报酬,还是好声好气的做着解释。

“这个人和黄阿丽有过接触吗?”青蛮似乎对屠白和赵金花的话置若罔闻,低头翻看着档案,好一会儿才问出个风牛马不相及的问题。

“邵力?”赵金花好奇的凑过头瞥一眼那照片,随即摇一摇头,“没有。”

“你确定?”青蛮的手指没有挪开,在邵力的照片下依稀可以看见未被遮盖的字是“保管员”。

“当然确定。”赵金花极力打着包票,“你别看这小子长的白白净净的,可是牛心孤拐的古怪性子,整天就知道抱着本诗集诵读,从没见他和谁主动说过话。再说,他看守着那一仓库的残次品,又没有什么油水可捞,谁会没事儿招惹他去?”

“他今天上班了吗?”青蛮心头一跳,说不出来哪里怪怪的,又愣了一会儿,依旧没能抓住那道闪念。为了防止错过什么,她又宁缺毋滥多问了个问题。

“没有。他已经有几天不上班了。那天线上又出了一批残次品,没地方放,还是黄阿丽滥施人情,叫搁在了后厨上呢。”

“你不是说他们俩不认识?”

“谁知道他们那种人脑子构造的和我们有什么区别?!”

……

青蛮无话可说,终于放赵金花离开。眼看着赵金花拿着钱,欢天喜地的模样,一句本不属于她的感慨脱口而出:“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

“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屠白随口跟了一句,诧异的扭头看一眼青蛮,“怎么这会儿想起吟诗来?”

“什么湿啊干的,我哪里那种闲情……”她正觉着好笑,突然一道白光把之前的困惑部贯通。

茗莘区28号?

她手指划过一行小字,拖着屠白的衣领就往外跑,“快走,去邵力家!”

屠白才开启导航,就听见青蛮拨通曦和的电话。

“你们的人现在在哪儿?黄阿丽现在在什么地方?”

电话那头,曦和正慌的像热锅上的蚂蚁,突然听见青蛮的声音,就像抓住了最后的一根救命到草。

“跟丢了……我们在珀仰路,跟着她进了一个大型商场,然后就再也找不见了——现在怎么办?”

“珀仰路就在附近,距离茗莘区28号还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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