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想瞌睡就有人送枕头。从汪雨飞家出来,刘磊和青蛮骑着辆借来的破电动车直奔曹贵金家。只是没想到,才到村口便撞见了事主曹贵金。

他身后跟着几个人,神色匆匆的从一个胡同里出来,身上好多地方都沾了土,嘴角和手背还隐约可见血迹。

刘磊把车停在一个大树后,等着曹贵金离开之后,才带着青蛮走到那个幽深的小巷口。

“进去看看?”俩人一拍即合。只是从巷口走到巷尾,家家户户的门都是紧闭的。完看不出哪里有什么异常,亦没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

“哎,算了,不管他了,咱们还是先找曹……”刘磊头痛的捏捏额角,话还没有说完,一盆脏水从天而降。

“干什么鬼鬼祟祟?!再在这儿转悠,小心我告你们骚扰!”一个女人站在房顶掐着腰,手里拿的空盆还滴答答的淌着水滴。

“啊呀!你们……”青蛮虽然躲得快,但还是被殃及半个肩膀。她扯着衣袖想要和他们理论,却被刘磊拉着落荒而逃。

“不要和他们争,免得打草惊蛇。”

“都这种样子了,你觉得还有什么蛇没惊着?”

青蛮没吃过这种怂亏,没什么好气的甩开刘磊朝曹贵金家走去。还没走出几步,就听后边一阵车喇叭的声音。

她没回头,朝左边躲开,车喇叭还在响;她咬咬牙又挪到右边,车喇叭依旧响。

“这么宽的路,老子碍着你什么了?”她发狠回头,却见屠白车窗摇下,正朝她笑的嬉皮笑脸。

“阿sir上车吧?我就怕你这些天没有换洗的衣服,特地献爱心给你送来,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

“谁要你无事献殷勤?!走开!”青蛮顶着毒辣辣的太阳往前走,庆幸的是屠白没跟上来,刘磊也没跟上来。

炎热干燥的空气擦根火柴都能引燃,就像个大火炉,蒸腾着一切可见、不可见的水分。

一会儿的功夫,青蛮的衣袖已经半干,但随着水分消失在空中,残留的馊臭味儿愈发明显刺鼻。

又走了几步,她终于迟疑着停下来,再回头看看身后,一辆汽车一辆电动车都以龟速不声不响的跟在身后。最可气的是,刘磊已经换了一件短袖——那应该在几分钟前还属于她。

“还有呢——你要不要换上?我们公司的文化衫,您老别嫌弃。”屠白忍住笑意,又拿出一件T,青蛮没好气的夺过来,只当是跟着刘磊享受的福利,完没想过他们报社清一色的娘子军,打哪儿寻来这些宽松的大码、加大码。

可是,等衣服到手之后,她才发现事情的棘手。刚刚这刘磊,不会是当街换的吧?!

“脱呀!”果不其然,刘磊和屠白四只眼睛齐盯着他。

“脱?!”青蛮紧一紧手上的衣服,强作镇定道:“我怕你俩看见了老子的身材羞愧的活不下去——再者说,这连洗都不洗,穿上不还是个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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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曹贵金家门口,屠白借故没有下车。青蛮直奔着厕所而去,出来却口嫌体正的换了那件衣服。剩下刘磊和曹贵金大眼瞪小眼,一时半会儿也没问出任何东西。

“你对王富林有什么看法?”

“什么看法?早年入赘我们村,一直踏实肯干的,算是本本分分的庄稼人吧。”

“你和他关系怎么样?”

“我们之间什么关系?如果他能管住他老婆,别是不是个事儿的,就在大街上开骂,我会更喜欢他点。”

“你们是亲戚吗?有没有什么血缘之类的更亲近的关系?”

“没有。”曹贵金说的非常确定,一副身正不怕影子斜的光棍儿相。

“你的脸怎么了?”青蛮找个塑料袋把脏衣服装进去,扎好口也在曹贵金对面坐下。不过他一脸的匪相,就差直接威胁不配合就开揍了。

“还不是家里的婆娘,”曹贵金下意识的摸摸嘴角,“中午喝了点儿酒,没开车送她回娘家,结果就遭到……哎,家丑不可外扬。”

这次青蛮没有戳破他的谎话,直接冷冷笑着捏的骨节咔咔响。

“走啦,你就别在这儿吓唬曹村长了。咱们以后有什么事儿,还要多像他请教呢。”刘磊拍着青蛮的肩示意离开,看他动不动就想暴力解决问题,不禁有些后悔之前没把他排到二段他们那组。不过,想想他这暴脾气,估计二段和小陈也拿他没办法,这才打消了这个迟来的念头。

出了门,没看见屠白的车。

又走了一段距离,青蛮才不满的抱怨:“为什么不叫我揍他?!干你们这活儿真特么憋屈!”

“他不是凶手,目前看来并非大奸大恶之人,你确定要揍他?”刘磊仰天叹一口气,精神状态也不怎么见好。

“你怎么知道他不是凶手?”

“你去厕所那会儿,我已经问过他案发几日的活动。他有非常有力的不在场证明。”

“那又如何?万一他是买凶杀人呢?万一他是策划者而非实施者呢?”青蛮还想再絮絮罗列,却别旁边一声口哨打断。

“走啦,我请两位吃下午茶啊?”屠白下了车,风骚的一只胳膊撑着车身,大长腿斜立着,愈发显得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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