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事了,陈安也不欲继续待下去,翌日就一路北还,向润江之畔赶去。想要顺流而下,走水路入海州。其实此举可谓舍近求远,因为蛟龙寨本身就在一处交通要道之上,这条山路纵然崎岖,但却是四通八达,为连接海州南州的枢纽之地,聂冲就是占了此地才大做无本买卖的。

但是他这次出行以寻人为主,任务为次。走润江有可能会追上慕少平,但凡有一线机会,他都不愿错过。

此行即是归程,他也不再需要章霞带路,另外这些事情他也不欲其他人知晓,于是就找了个理由,打发章霞先走山路入海州,他自己一路独行。

章霞对他的决定很是不解,不过虽然奇怪,她可不敢违拗陈安的意思。这次南疆之行可是把她给吓住了,反而恨不得离陈安远远的。

这南疆之地地域广袤,人烟稀少,就连官道之上也少见行人。陈安一路快马加鞭,直奔润江口而去。此时他已换了一身便装,青衣箭袖,少了些许威严,多了一丝清爽。他眉目精致,皮肤因为常年裹在暗司的制式大氅之中,少见日光,显得十分白皙,长发披散在身后,用一根黑色发带束缚,透出一分轻松写意。只是他面容略显稚嫩,唇上还带着淡青的绒毛。

陈安幼年逢难,在被带入暗司之前,靠着从街上乞讨而来的残羹冷炙生存,身体瘦弱不堪,就是这些年过去还是一副弱不经风的样子。这种极差的身体素质也导致了他无论怎样修炼都难以功法大成,这是先天不良,想要补救,千难万难。再加上早年急功近利,练坏了肺脉,想要于武道一途进取,更是无望。

他无奈之下,这才另辟蹊径,靠着鬼伯提供的诡异手段,冲破桎梏。

他现在体内气血充盈,真气浑厚,但外表看来还是一副柔柔弱弱的样子。说是哪个酒坊的跑堂小厮,哪个贵公子的伴读书童也不会有任何人怀疑。

他奔行一日一夜,终到了润江口,一艘二层楼船早已等在此处。这是官府驿船,顺着润江行走于三州之地,供来往行商乘坐,只是需要缴纳不菲船资。

商贾之辈并非人人都是可以组建商队行走于国的大豪,还有一些中资商贾,跑的是单程买卖,一路行程都靠租凭车具,车马行应运而生。正所谓无商不兴,朝廷对此也很是鼓励,在路边多设驿站船港,在长江大河上架设桥梁,除了加强各地交通便于统治之外,多是为此。

陈安虽没有掩饰行踪的想法,但还是不愿太过招摇,和往来行商一般付了船资,只是距离船期还有些时日,他只能觅地休息。

南疆蛮荒之地,诸多不便,村镇之中旅客爆满,陈安对此倒是无所谓,他本就生性孤僻,不喜与人厮混,索性就驰出两里路程寻了一处风景宜人的丛林之所露营。

这南疆之地,虽然景致诱人,但遍地毒虫,深林之中还常有生蛮出没,寻常人等都是循着大道行走,哪里敢来这偏僻之所。他也是艺高人胆大,并不以为忤。

一边系上马缰,一边寻找枯枝烂叶生火搭帐。幸而连续几日,天气晴好,枝叶多为干枯,省了他不少事。

他双手如同神兵利刃,伐木裂石直如摧枯拉朽一般,不过半天时间就拾掇出了一处简易营地。

他从营地附近的一条清澈的小溪中摸了两尾鱼,架在火上烤了,作为晚饭。这处小溪也是他搭营时特意考虑的,地势,水源,阳光在野外生存之中缺一不可。暗司密探还要考虑的一点就是隐蔽,只是现在不在任务之中,这一点也就能简则简了。

吃饱喝足,他围着营地趟了一遍太虚幻灵步,权当饭后锻炼,随手又撒下一圈淡黄色的粉末,待到夜间休息之时,从包袱中摸出一截线香,在营外空地点燃,这才安心走入帐篷中安歇。

一夜无话,伴随着虫鸣兽吼,陈安睡的是安详无比。出帐熄了篝火,收拾东西去一旁的小溪中洗漱。

他先掬了一捧清凉的溪水拍打在脸上,顿觉神清气爽,喜不自禁。随即又掬了一捧,凑到嘴边,一口喝了下去,只觉甘甜可口,他便又多喝了几口下肚,隐有饱胀之感,方才停下。

这时他似有所觉,抬头向对岸望去,竟见一蛮女正坐在溪边石上,同样向他望来。

那蛮女不过十三四岁,五官精致肤白若雪,一双大大的眼睛透着一丝灵动,头上扎满了小辫,螓首摇晃之间,满头小辫甩来甩显出一分俏皮稚趣。

南疆之地虽然气候宜人,但这丛林之中清晨之际还是透着一丝寒意的,她却穿着清凉,正是蛮族特有的背心胸衣短袖服饰,藕臂轻舒青春洋溢。百褶裙下一截白生生的小腿此时正插入溪水之中一荡一荡的,溪水清澈,她一双秀足如同精美瓷器一般白的晃眼。

陈安此时目光就停留在她的一双赤足之上,只觉得刺眼无比。两人相距不过五六丈远,那少女还在陈安上游位置,他怎么想都感觉自己喝了那少女的洗脚水,嘴里颇不是滋味。想要发火,却又自持身份,以为自己堂堂朝廷大员和一民女较真,实在太过掉价。

那少女似乎也想到了这点,冲着陈安一吐香舌,甜甜的歉然一笑。这也使得陈安不知如何是好。

若是中原女子此时多半是羞涩离去,这蛮女真是不知礼数。他略一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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