绷紧了许久的精神,回了郭府得以放松,马长楚美美地睡了一觉。软软的大床,熟悉的环境,总是让马长楚的心情愉悦了许久。

“小姐!”马长楚刚起来,丫环的声音已经在外面响起,马长楚应了一声,丫环立刻将床帐挂了起来,马长楚看了一眼来的丫环,丫环已经自觉地道:“奴婢月儿,是夫人让奴婢来伺候小姐的,还请小姐赐名。”

赐名,就等于是马长楚接受了她。马长楚看着她,一时没有作声。

倒叫丫环不止地打鼓,一鼓气地跪在了地上,唤了一声小姐,马长楚穿好鞋,“你起来吧,一会儿我会带你去夫人那里。”

叫月儿的丫环偷偷抬头看了马长楚一眼,马长楚已经离了床,更洗着脸,月儿只能应了一声。以前总听说马长楚好伺候,向来不管事,今天一照面,和传说的完不一样。

月儿心里犯着嘀咕,还是老老实实地在一旁看马长楚净面,漱口,有心想要搭把手,马长楚根本不让她碰,这叫月儿的心沉入了谷底。

还好马长楚虽然看起来不紧不慢的,没让月儿等得太久,马长楚已经起身说往张氏那里去,悬着的心将在尘埃落定了,月儿紧跟在马长楚的身后,不敢多一句话。

“长楚姐姐回来了。”到张氏那处,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似一团般朝着马长楚冲了出来,却在离马长楚不远的位置停了下来,巴巴地看着马长楚。

“丽儿。”马长楚一说话,郭丽儿高高兴兴地点了点头,“长楚姐姐,外面好玩吗?”

眼中是企盼,马长楚比起她的企盼来,想到外面民不聊生的境况,“不好玩。”

郭丽儿一听眼中尽是失望,“不好玩吗?三哥还有四哥总说外面有多好多好的,原来都是骗我的。不对,三哥骗我有可能,四哥才不会,是不是长楚姐姐没有去玩,所以才会觉得不好玩?”

小女孩也是知道马长楚的性子的,在府里马长楚都住了多少年了,她从记事起,就没见过马长楚出过门。

“丽儿,别闹你长楚姐姐,你长楚姐姐又不是去玩的,自然没什么好玩的。倒是你啊,一天到晚都想着玩,像个野孩子似的,你就不能学学你长楚姐姐,文文静静的,这才像个大家闺秀。”张氏的声音从屋里传出来,郭丽儿想都没想地朝着里头扮了一个鬼脸,回道:“长楚姐姐都已经是十足十的大家闺秀了,我要是也跟长楚姐姐一样,两个人站在一起,瞧着都一样的,有意思吗?”

张氏一听从屋里走了出来,“什么有意思,什么没意思,你自己说说,给你请的先生,你有跟人好好学吗?你现在认得几个字了?”

“爹也认不同几个字,还不是好好的。我就是不喜欢读书,不喜欢不喜欢,你再逼我,我也一样不喜欢。”郭丽儿丢下这话头也不回地跑了,张氏气得发抖。

“都是郭家祖宗的错,这一个个见了字就头痛,男儿也就罢了,女儿也野得跟小子一样,将来,将来可怎么办。”张氏半响才缓过气来。

马长楚道:“一家米养百家人,各人有各人的日子,丽儿天真活泼,又有什么不好的呢。我是什么情况,别人不知,义母还不知吗?像我这样又有什么好的。”

这么一句话说下来,将张氏心中的怒火浇得一干二净了,马长楚喜静不喜动,但是过于冷淡,以前凡事不管,叫她为之所动的也只有跳舞,偏偏呢,又不是什么上得了台面的喜爱。张氏这么一想啊,就不觉得小了马长楚一半的郭丽儿有什么不好了。

心中郁气一散,张氏拉着马长楚道:“要我说啊,你就是太冷清了点。”

“我的病原就不能情绪起伏太过,自小养成的。”张氏一句,马长楚顺口就说来,言简意赅。张氏一肚子的话,都被马长楚给堵住了。

昨天刚觉得马长楚多了些人气,如今一看都是错觉,错觉。

这孩子还是那么直接,让人想说什么都说不出来。

算了,马长楚除了冷清了些,加之说话直了点,别的都是好的,张氏丢下不议,而是关心地问道:“你起来可用了早饭?新派去的丫环用得还顺手吗?”

马长楚道:“丫环的事,义母选好的人,原不该推辞,只是我想自己选一个合心意的。”

这么多年,马长楚的丫环都是张氏给的,马长楚从来没有说过半句话,今天难得的说出来了,叫张氏面露诧异,看了正好马长楚身后的月儿,月儿已经跪下了,“夫人!”

“丫环好坏未曾了解,只是吃过一回亏了,身边的人我想慎重一些。义母是知道的,我不喜欢管事,我身边的人,日后定是要帮我把事情安排得妥妥当当的,所以,人我想好好地看看再决定。”马长楚的理由吧,也是提醒了张氏。

打量地看了马长楚,当初进郭府时命悬一线的孩子,如今已经长成了大姑娘了。马长楚的容貌越长越开,身为女人的张氏瞧了也不由的心动,可惜她长得不好,郭丽儿也只是一般,与马长楚完没有可比性。

长像出众的马长楚啊,虽然有病在身,以后都要好好养着,如此的美人,原就该让人捧在手心的,尤其马长楚的性格安静,并不是爱折腾的人,又端庄大方,换了是她,也想娶个如此的儿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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