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卿琰闻言大骇,他原本以为现在唯一的法子只是想办法拦截这些信,好让她们接不到头,再想办法让计划作废,却想不到秦谖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娘娘的意思……恕卿琰有些不明白,这些人如狼似虎,若真的攻进了皇宫,只怕后果难料,娘娘三思。”

秦谖笑一笑,“他们的计划固然是好,可是却有一个漏洞,若是让我抓住了这个漏洞,那么就有机会获得以后再难遇到的机缘。”

“漏洞?机缘?”陈卿琰皱皱眉头,并不赞同,他知道秦谖是想要插足其中,心里有些担心。

“漏洞就是太后,既然他们不敢和皇上直接硬对硬,而是要借由太后要挟皇上,被我们提前得知,自然要从太后下手,再则,他们计划的关键是打一个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让皇宫人人惊惶失措不知发生了什么,才可迅速掌握皇宫,你上次说皇上祈福去的并不远,即使如此,若让他们得逞,皇上得到消息再回援投鼠忌器,已是晚了,但是若是我们帮助太后,想办法捱到皇上回援,他们即使掌握了皇宫,却没有太后依傍,知道皇上要来,还不是依然得灰溜溜的离开。”秦谖笑着慢慢解释。

虽然秦谖的目光里流露出自信,陈卿琰心里却还是安不下来,忍不住嗔责道:“娘娘你可真会趟浑水,那群人是好惹的么,我们哪能在他们面前保住太后?能自保已经是难得了。”

秦谖不由得一笑:“笨蛋,我们不能力取,自然是要智斗,提前在他们进入皇宫前把太后藏匿起来。”

秦谖之所以有这个自信是因为她知道皇宫的一处密道,这是在修建皇宫时候便设计好的。历朝历代只有皇室里位高权重的人知道,秦谖以前是皇后时候,初进皇宫。便跟着皇上探视过那密道。

陈卿琰看秦谖语气坚决,只得叹一口气。“娘娘吩咐,卿琰无比遵命,只望娘娘能够从容而退,不受伤害。卿琰,誓死保护娘娘就是。”

秦谖听陈卿琰竟萌了死志,心里也是感动,想起以前答应他的话,内心里却有些愧疚。她要在这次机会中为自己和元黎博一个将来,却如何能随他出宫,那固然是自己许多时候缠绵梦中的所愿,可是一朝舍弃眼前这些,又如何能够做到。

“还有一件事,请你万万要帮我。”秦谖因为愧疚软化了语气,却知道不能不提。

“娘娘有何话,只管吩咐卿琰就是。”陈卿琰笑一笑。

秦谖坚定的一字一顿,“在与太后会合前,你务必要帮我趁乱。先斩了慎妃!”

这也是秦谖最终主要的目的,一切等皇上回宫,又回到起点。自己步步惊心,又失爱子,一时半会又如何能拿下慎妃。

只有趁乱而杀之,为多年恩怨有一个了结。

虽然她本不想如此便宜慎妃,却也实在没有办法,儿子在此关键时期离开自己,让秦谖一时也放不下心来,若是真让他们将黎儿捧上皇位,那也是叛逆。如此,又岂会长久。最关键的是,他们父子便要早早在元黎还未知事时候。成为仇敌了。

这或许就是慎妃花那么大代价要夺自己儿子的目的吧。

陈卿琰这些日子比谁都知晓秦谖的心情,知道苦劝无用,只能点下头来,“卿琰,遵命。只要娘娘能够真的开心,卿琰便为娘娘手刃慎妃。”

秦谖感激的朝陈卿琰笑了一笑,笑容里有些隐隐的担心和歉疚。这些日子她已经感受到了陈卿琰对自己未曾掩饰的关心,这般为自己命是从,再看不出来他对自己有情意,那便是假的。

而他未尝不是慢慢走入自己的心,很多时候诀别的话语在腹中酝酿出了许多个轮回,却割舍不掉每日对他的期盼,此事过后,她与他最后,却要如何收尾。

叹一口气,回过神来,陈卿琰已经离去了,望着渐渐凉透的茶盏和他早已离去的后窗,秦谖心里忽然生出了无处排遣的忧郁惆怅之感。

他本该如闲云野鹤,去留随意,却先是为了他的师父入宫行刺,后又为着自己留在宫里。囚禁他的并不是这皇宫一个侍卫的身份,而是自己。

一轮弯月在天际遥遥与这土地相望,看透人世沧桑,无情而永恒。

第二日中午,秦谖才用过午膳,在房内休憩,陈卿琰便越窗而来,秦谖看到,知道定是有急事,忙起身去锁紧了房门。

“怎么这时候过来,大白天的,也不怕被人发现。”锁好门后秦谖不由得出声问道,放低了声音。

“这时候来自然是有事相告,他们的行动就定在今晚。”陈卿琰语气里并未有许多情绪,依旧如常。

秦谖心却是一跳,接着有一种恐慌侵入肺腑的麻痹感,虽然自己早有应对对策,却无疑是险到极点,今夜,有着诸多变数,自己纵然有十分的打算,却并不知道是不是有十分的运数。

“你是如何知道的?”镇定了心神,秦谖问道。

陈卿琰坐下,就着秦谖的杯子喝了一口水,秦谖皱皱眉头,终是没有出声。

一杯水尽,陈卿琰这才开口,“昨日我是去找了沉星楼一个相熟的朋友,他本以为我死了,自然是吃了一惊,后来我便诓他自己是宫里的内应,他也信了,毕竟不是这个组织的头目之一,谁又清楚一共有多少内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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