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有什么可惊讶呢,他不过是将姓名拆分,各取一字,冠上一个莫须有的名字,以另一个身份活出两种迥异的人生。

如同楚朝云,名为姓,姓为名,化名而为不也是为了隐藏自己不愿暴露在外的另一个身份吗!

没见虞翊之前,云楚准备了很多话要说,可是,见到他本人之后,再多的话也没有说下去的必要。

因为,该说的早已说过。

一直观察箴桥附近情况的一天,渡步来到三道身边,不无感慨说道:“我还在等公子下令赶走云楚,看眼下情形,是不可能了。”

一天说了实话,在他看来公子待人素来没多少耐心,譬如念悠悠,两句话把她打发走,送到外院直接眼不见为净。

昭世子比她好不到哪去,虽然世子爷的身份让他在弦风阁自由出入,可迎接他的更多是他们几个的冷眼相向,公子时常敷衍两句,更多时候直接忽视他的存在。

而云楚来到暮辰苑也有多日,虞翊有意冷落忽视不见,若非一天从中斡旋,云楚在暮辰苑的日子恐怕比念悠悠好不到哪去。

即使见了公子也是备受冷落的下场,最后灰头土脸回到外院,一天甚至做好安慰云楚的准备。

可是,事情发展和他想得完不一样。

树下的两人,相对而坐,一盘棋下了一个多时辰,一会偶见相谈,一会冥思苦想,气氛安宁融洽。

自然而然亦如朋友间的相处方式,如果一天不知道内情,恐怕他也会认为公子和云楚是朋友。

就拿下棋的事来说,与云楚下棋,公子收起了一直以来视如珍宝的残局,甚至非常有耐心地下了一个多时辰,到现在还没结束!

他们几乎没见过公子这么有耐心的时候,而且,对方还是一个从没见过的外人。

即使是云楚,一天还是想不明白公子对他另眼相待的理由?

三道同样疑惑不解,不过他并不像一天那样大惊小怪,因为他明白,所有和公子有关的事,都不能用正常的角度去分析。

一天与三道在箴桥边上时刻注意公子那边的动静,看到两人和平相处,忽上忽下的心落到实处。

就在这时,七槿过来了,面色微沉,还没走近他们,便使劲挥手示意他们过去。

看到急忙走来的七槿,一天先是疑惑看了三道一眼,三道摇头表示他并不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

二人迎上了七槿,还没说话,就听七槿压低声音对他们说道:“出事了!”

三人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什么话也没说,却又说了任何话。

一天看着三道,认真说道:“我同七槿出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我尽力解决这件事。我们四个人当中,属你功夫最好,所以,三弟,等会不管出了何事,你都不要惊动公子,免得触怒了他。”

三道郑重说道:“小弟明白。”

交待完三道,一天冷笑望着弦风阁外面的方向,“我倒要看看究竟是哪位吃了豹子胆,跑到太子别苑惹事生非!”

一天和七槿风一阵的离开了,三道看着他们,脸上难掩忧色,可他现在最重要的任务是守护公子,不管多么担心,根本帮不了他们的忙!

云楚看着他把最后一枚活子提走,终于放弃了负隅抵抗,紧握手里的黑子放回棋盒里,轻轻叹了一口气,说道:“你赢了。”

心里却有个声音在说:是,你赢了,可是,并不代表我输!

见他认输,虞翊平静的脸上看不出丝毫赢棋的喜悦,慢条斯理把棋盘上的白子一颗颗收回盒中,棋子相互碰撞迸发出清脆的玉石声。

“你指哪方面?”

云楚说棋局上的输赢并不代表人生的输赢,可是,一场早已胜负分明的棋局,他所表现出的态度完与道理背道而驰。

为了满足那份重要的自尊心,抓着一条似是而非的引索,对输赢的执著远远超出棋局本身的胜负。

云楚的坚持,虞翊懂。

换做任何一个人,云楚都可以输,只是不甘心输给他罢了!

云楚不想回答这个明知故问的问题,眼睛看着棋盘上收拾白子的手,莹莹如玉,指节修长匀称,一双养尊处优的手,以前怎么就没注意到这个细节呢?

直到他把棋子部收入棋盒里,云楚这才说道:“请你伸出右手,在下好为你把脉。”

他就是为了给他看病才来的,现在,病人就在眼前,大夫有什么理由选择视而不见。

难得病人听他的话,虞翊挽起衣袖,伸手放在石盘上,谦谦君子的风度,说道:“有劳了。”

云楚伸手搭在他手腕的经脉上,冰凉的触感吸引了虞翊的注意力,腕上的手如同冬天的冰花,晶莹剔透冰冷入骨,还只是秋天就如斯冰凉,这种温度差异,究竟谁才是病人!

云楚老神在在切脉巡诊,只是指尖下的脉动和缓有力,节律均匀,并无不妥之处。

再看他的面相,眼睛灵活明亮,面色白里透红,哪里像生病的样子?

作为大夫,云楚尽心尽责,四诊望闻问切,望切之后便是问:“平日有哪里不舒服吗?譬如头晕眼花啊,头痛、胸口痛,或者哪里隐痛,这些你完可以告诉我,你放心,我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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