挡观察了,但一直没有结果,难道要等这孩子症状消失再查?那就太晚了,况且就秦子恒这个变化速度,哪天突然发生点什么,都是天意难测的事情。

这事得剑走偏锋。

果然,信息填入异常顺利,就像为他提前准备好的一样,每个数据都未雨绸缪地安排了空格,不方便检查的可以暂时收起,但必须一次不落。

秦子恒离开医院之后,刘建国翻看一次比一次少的数据,已经三次没有血检了,而且这小子常年态度冷淡,平时也没有什么习惯,以刘建国跟他的相处模式,根本没法准确地记录秦子恒的性格变化。

想到这里,刘建国不禁叹息,这孩子长这么大实属不易,父母因自己离异,六亲不认他,学校认定他是问题少年,这头绿毛过去,这一天肯定又不好受了。

要说哪壶不开提哪壶,他扣着鸭舌帽,老师就偏偏盯着那几缕没遮住的头毛,班级批斗大会成了固定节目。

“秦子恒,你要是拿出染头发这精神去学习,我都不配教你,真的,直接保送!给你送到外太空去!”

底下哄堂大笑,还有人过来问他在哪个理发店做的,这颜色太到位了!

“漂了吗?你上次那头金毛肯定漂了,什么染发剂能上色这么快?”

“你洗头不?竟然不掉色!”

“对啊!下次你做头发叫上哥几个,我们也见识见识!”蔡文豪蔡胖子扭过身来起哄,秦子恒狠狠瞪了他一眼,拉低帽沿,就这样度过了普普通通被教务处通报批评的一天。

放学的时候突然天降大雨,天色昏暗,春雷滚滚,校门口挤满了家长,都拿着雨伞雨衣等着自家小孩。

他那个塑料老爹是不可能来的,好在头上有顶帽子,他不禁感慨自己真是有先见之明。

抬起头,一滴雨水不偏不倚砸在他眼睛里,冰得他打了个激灵。

刘建国同志,你如果真为我好,就开个病号证明,扔在老师和爹妈脸上,告诉他们,老子作为一株遵纪守法祖国娇嫩的花骨朵,什么坏事都没干过!凭什么要受尽指责和白眼?!

转念一想,这东西又能缓解什么呢?

他特别想笑,生活想搞死你,它有的是办法。

他把外套的帽子戴在鸭舌帽上,拉链拉上,双手揣兜。

既然下雨了,总得给老天爷一个面子,走路,淋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