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阱呀。”大郎白了郭仲达一眼,他算是看出来了,这家伙现在就指望着自己呢,这么简单的问题还要问?随便找个猎户,给出的必定是这个答案,火原村里连三岁的小孩子都知道。

“陷阱?”郭仲达这会真的是失望了,他不是没想到过陷阱呀,实际上,当意识到前面还可能有埋伏的时候,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陷阱,可问题在于,如今是人家在暗处,他们在明处,而且,陷阱通常都是按兵不动的一方设好了让进攻方来踩的。

可他们能按兵不动吗?这得赶路呀,越早一天到达京畿道,就越是安,在路上越拖一天,就越是危险。陷阱是死的,人是要活动的,除非你能有办法带着陷阱走,让陷阱一直跟在你身边!

“陷阱是死的,用陷阱的人是活的。”大郎真的急了,这家伙明明很聪明的一个人么,怎地这会这么笨了呢?

“没错呀,陷阱是死的呀,可我们怎么带得走陷阱?难道说还要一路走一路的布陷阱?那可怎么行军,怕是到了长安,年也早就过了。”憨货二妹没那么多顾虑,直接就帮郭仲达把心中的疑问给问了出来,在憨货看来,这陷阱无非就是挖坑,设圈套之类的死的东西,难道这世界上还有活的陷阱?

“第一个问题,如果他们追来,或者说前头有什么伏兵,他们会在哪里?”无奈,着实无奈,大郎回想了一下口技者说书时里面的军师说话的口气,摸了摸下巴,老气横秋的,嗯,怎么就学不像呢?

其实像不像他并不知道,只是这个感觉很是别扭,怪怪的。

“这没有名目的见不得光的行动,他们只能选在没人的地方。”郭仲达不明白大郎想知道什么,也不知道他真有没有办法,瞧这模样,似乎还没有在状态中?还是个小孩子,还要学大人一样装模作样的。真要大郎在状态中,那气势,可不是一般的大人物能有的,朝中相公郭仲达也几乎都见过,嗯,都有气势,但就比不上大郎当初的意气风发。

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了,死马且当活马医罢。

若是没有正当理由,比如说地盘啦,行商队的税啦,粮草啦,又或者是抓罪犯了等等,节度使之间哪怕是积怨再深,谁也是不敢轻起战端的,对方的人马要是想从他们地盘过,还得客客气气的,这是要做给朝廷看,做给那些世家看,做给天下人看的。

要挑事的,就必须先占据了大义,哪怕这大义明眼人一看就是假的,就是别有用心,但写春秋的那帮子文人看中的就是这个大义,而且底下百姓又差不多都是道听途说的,只要有大义,百姓即便不支持,那也没了反对的理由。

而郭仲达他们却是朝廷派来的,在名义上,就是占据了大义的先机,从某种情况来说,郭仲达反而可以在这些节度使的地盘上飞扬跋扈而节度使们呢,哪怕是再怒,表面上还是得恭恭敬敬的礼送郭仲达他们离开,这是表面上要做给百姓看的。

暗中呢,该玩阴的还是得玩阴的,就是不能让百姓,让世人看见。当然漏风是一定会有的,这世界上就从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可那又如何?只要你拿不出证据,你就是捕风捉影,能奈我何?

“第二个问题,他们都是谁派来的?”大郎又问。

“赤虎是幽州节度使刘济的人;红鲛是成德节度使王士真的人;白鼋是鄜坊节度使裴玢的人,而铁卫则是河东节度使严绶的人。”见大郎一脸的迷惑,知道大约是不懂这些州都在哪,就又解释:“幽州在定州东北,和定州相邻;成德在定州之南;鄜坊离定州远着呢,在长安正北,和定州间隔了好几个州;河东也在定州之西,我们要去长安,要么要经过河东取道河中到东都再西去长安,要么要往南经过成德沿大河而上到东都。”

“合着北面,南面,西面是敌人?”大郎这下可真是吓倒了,原本他以为,这三队人马应该是一个节度使派来的才正常,不是都说节度使之间常打来又打去的么?怎么为了他一个小屁孩,竟然四个州都出动了人马。

“若是别州也就罢了,最难的是河东,那可是当年高祖的龙兴之地,某就想不通,河东怎么会派人来?”郭仲达叹了口气,按理,河东应该是最为希望朝廷能收拢了各节度使的世袭权,出现大唐中兴才是,因为不管各节度使怎么样,河东的地位也必定是高人一等,和东都及京畿是平起平坐的,现在的情形,别人地位见涨,河东地位没变,那不就是变相的降级了么?

脑子一团糨糊,大郎皱眉想了半天也还是没想明白各州之间的地理位置关系,甚至连长安在哪个具体位置他都不知道,只知道长安在定州以西很远很远的地方,小小的脑袋瓜里,根本没概念么。

但形势却是大体知道了,那就是往长安没别路可走,要么走成德,要么走河东,往东走是不可能的,除非这地是圆的,否则是越走越远。

“那就走河东。”大郎回答得斩钉截铁。

“河东?河东地域最广,光在河东境内我们就得走近一个月,你确定走河东?”郭仲达有些惊疑,如果是一般人,一听南面,西面和北面是敌人,必定第一个想的就是往东走,绕个远路,避开这些敌人才是,最不济的话,也会选择实力最弱地盘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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