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颐园是上下的欢喜。

园子里的两位小姐,都要入青云城最尊贵的城主府,将来是青云城最尊贵的人家,自然是喜庆的。

可李府,却没那么喜庆。

相反的,气氛低沉得很。

李府的主母楼氏,已经两日吃不下饭,在榻上躺了两日。

楼氏两日拒不进米水,整个人都是虚弱无力的,额上绑了一条防风的绸布,更显得病气浓重。

楼月眉捧着一碗米粥,缓缓地入了屋子,来到榻前,氤氲着眼眶,对着李氏说道:“姑母,眉儿给您熬了米汤,您看在眉儿一片孝心上,吃两口吧。”

楼氏看着自家的侄女,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若说楼月眉比不上兰媚儿,楼氏是服气的。

可家里的父子两,越过她,直接去颐园求亲,聘下颐园两女为妻妾,聘云润霖为平妻、纳云闰敏为妾。

楼氏忍下这口气,想着云润霖为平妻,那便是给她楼家的月眉留下一个妻室的位置。

楼氏等着父子两来给她一个说法,聘楼月眉为平妻。

何曾想,等来的,不是聘楼月眉为平妻的说法,而是再聘东来园云凌霄为平妻的请求。

她的儿子,李长空,情深意切,请他们夫妻二人一同上东来园提亲去。

何其郑重!

便是聘云润霖,也不曾双亲上门。

可见云凌霄在李长空心中的位置。

一目了然。

聘云润霖,不过是为了聘云凌霄。

楼氏心头一黑。

便是云润霖、云闰敏心思再如何,楼氏都是看得清的,入了门,也翻不出什么浪花去。

可云凌霄,不同。

那女子,乖戾不受拘束,云明熠管不住,整个东来园,无人能管束她,心思如深潭,让人看不到底,有深深的忌惮。

更甚的是,云凌霄根本于她儿子无心,却又将她儿子玩弄于掌心之上,必有所图。

不知所图是何,可楼氏心中却莫名的,有一种恐惧。

仿佛云凌霄所图会让李府倾塌于一瞬间似的,让楼氏心惊胆颤。

撇开这些心底莫名的恐惧不说。

便是先前住在李府惊风苑的药诀宫宫主宁澈,便不是个好招惹的主。

宁澈虽然回东陵国去了,却留下个花倾落住入了东来园。

怎么看,宁澈和云凌霄之间都是不清不楚的纠葛。

一想到种种,楼氏的脑袋顿时又一阵刺疼,整个人越发地苍白无力,挥了挥手,拒了楼月眉送来的米粥。

楼月眉的眼泪漱漱地往下落。

她姑母已经这样了,李家父子却仍然不为所动,执意要再聘云凌霄。

再聘云凌霄,李长空不似之前越过楼氏,而是执意要楼氏同往提亲。

楼氏早就找下人打听过了。

李长空如此执意,不过是因为云润霖探过云凌霄的口气,云凌霄只是笑笑地说了一句“你那舅母看不上我,定是不肯的,我何必自取其辱?!”

云凌霄的一句漫不经心的笑言,李长空却放到了心里去。

李长空胡闹,偏偏他父亲李啸不制止,任由他胡闹。

楼氏这才气得起不来榻。

楼氏不知道,这父子两让云家的人喂了什么迷魂药,非得要云家的女子入门为妇,两个不够,要三个入。

若是安分守己的,也就罢了。

偏偏是乖戾邪气的,一看就是妖女,是要祸害了李家的。

楼月眉泣涕涟涟,楼氏已经气地说不出话来了。

忽然,屋子里踏入了一个人影。

李长空。

李长空缓缓走到榻边。

楼月眉的丫鬟豆蔻给李长空搬了个圆凳。

李长空并未坐下,而是深深地看着他的母亲。

他的母亲,他知道。

母亲是理智的大家闺秀,绝食不过是逼他放弃云凌霄的手腕罢了,不会真把自己饿死了去。

此刻,比的是,谁心软,谁心狠。

他的母亲,他便是一时的心狠,母亲还是他的母亲,疼他的母亲。

他心里人,他若是一时的心软,那女子便是他人妇,与他毫无瓜葛。

他继承了他母亲的理智。

所以,他软不下聘云凌霄的态度。

毕竟是养他疼他的母亲,两日不进水米,他又怎会不心疼,所以才来了这一趟。

“母亲若是喜欢表妹,待凌霄妹妹入门,可再聘表妹为平妻,让表妹服侍母亲。”李长空退了一步,说道。

聘云润霖,可以她的容貌为由,晾到一旁。

纳云闰敏为妾,可以不动,待云凌霄入门,再给一次嫁妆另行安排好人家。

可楼月眉是外祖家的嫡女千金,深受外祖宠爱,一旦入门,可没那么好打发。

只是,他母亲态度过分强硬。

若是没他母亲上门,只怕心中的人不会首肯。

不得不低头。

李长空只觉得自己已经做了极大的退步了。

哪料,他母亲楼氏随手摸了个枕头就砸向他,“我就不喜欢那云凌霄,我不同意你聘她为妻,便是妾,也不行。不关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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