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句,林云染说得很柔,用以安抚人心。

后一句,她的声线陡然变冷,用以警告居心不良的人。

“林云染,你一个欠债的人,神气什么?纵然你将林家欠下的钱都还上了,但同时也把林家给掏空了。等到年底,五年一次的皇商大选,你们林家怕是连入围都没资格!”

那妇人气得冒烟,将手中的欠条揉成了一团,朝着她扔过来。

林云染轻轻一抬手,就将纸团抓到了手心里。

“你不也说了,年底才会举行皇商大选,这不是还早着呢吗?谁说我那个时候不能翻身呢?否极泰来,到年底的时候,我林家,必然让你刮目相看!”

“好!”

林云染这番话,说得铿锵有力,让周围的人都忍不住叫好鼓掌。

来这里找她要债的人,根本就没想过她真的能将银子筹到。已经做好了将林家搬空的准备。

谁知道时间才过去一半,她竟然就已经有能力偿还欠债了。

这林家大小姐,和以前还真是不同了。

他们心里都不约而同地感谢起了凌王。

要不是凌王拒婚,给了她那么大的刺激,他们恐怕就要不回属于自己的银子了。

“好,我们等着瞧!”妇人狠狠跺了跺脚,转身仓皇离开了林府。

林云染则继续有条不紊地继续还款,整整一个时辰过去,才将所有的欠款结……

不对,这里还有一个。

林云染看着那个和她打赌的人,“冯老板,你不打算过来拿我欠你的银子吗?我还了你这一笔,就算是把所有的钱都还清了。”

她故意将还清二字说得很重。

冯老板干笑两声,过去也不是,不过去也不是。

如果林云染还清了银子,他就得下跪,磕十个响头,以后恐怕在京城都再也抬不起头来。

可要是不要银子,两万五千两,又不是一笔小数目。

这可真是让他左右为难。

“冯老板,面子重要,还是银子重要,是时候做个抉择了,可别让大家等太久。”林云染的目光绕过门前那一大堆看戏的人,眼中闪过一道狡黠的光。

冯老板经过一番痛苦的挣扎之后,觉得还是银子重要。

于是他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到林云染面前,将欠条用颤抖的手递了过去。

“两万五千两,冯老板收好。”林云染将银票拿给冯老板,而后站起身来,走到了他面前,“之前的承诺,到了兑现的时候了吧?”

冯老板知道有许多人在等着看他的笑话,一张脸涨得通红,额头上满是汗珠。

他正要跪下,忽然眼睛往上一翻,栽倒在了地上。

吃瓜群众发出了一声整齐的惊呼。

“冯老板这演技会不会太拙劣了些?”林云染看着他疯狂抖动的眼皮,知道他不过是装晕,冷冷笑道。

“小姐……”林管家走到林云染身边,想要劝她得饶人处且饶人,免得被这么多人看在眼里,出去说她的不是。

但林云染却用眼神打断了他想要说的话,随后蹲下去,不动声色地将银针往他的虎口处刺了一下。

“哎哟喂!”冯老板疼得一个翻身就坐了起来。

四周迸发了一阵笑声,如今人人都知道他是为了不下跪磕头才装晕的了。

“冯老板,你自己说的,下跪磕头,十下,一个都不能少。”林云染当然知道,艳情,冯老板之流,并不是始作俑者。

他们不过是为主子效忠的走狗罢了。

都说打狗还要看主人,林云染想知道,她一下收拾了好几条狗,主人会不会忍不住出面。

毕竟这也是在打他的脸!

冯老板知道自己是躲不过了,只得吃了这亏。谁让话是他自己说的呢?

只能怪他太不把林云染当回事了。

这次教训,足够他记住一辈子了。

冯老板跪下来,每磕一个头,四周的人都为他数一下,要是不响,还会起哄让他重来。

他的头都磕破了,流了血,才得以脱身。

林云染看着他那跌跌撞撞的背影,暗暗捏紧了手掌。

从今以后,京城的人都该知道,她林云染不好惹了吧?

但偏偏,又出事了!

林家的所有铺子,掌柜和伙计都撂挑子不干了,留下来的那些,则和她漫天要价,开出了高得离谱的工钱。

还腆着脸和她说:“大小姐,这京城里除了我们,再没人敢在林家的铺子里做事了,你可以出去打听打听,这外头都传着什么消息!”

林云染本以为,艳情有脏病的传言会甚嚣尘上,给她一个措手不及。

谁知到头来,先出事的竟然是自己。

反而是艳情那事被人给压了下去,悄无声息。

“你们说的价钱,我不会给,你们走吧。”林云染何曾怕过困难?

她就不怕这天底下她还找不到能为林家做事的人了!

那藏在背后的人费心费力做这么多,究竟意欲何为?

这花销不会少吧?

不像是凌天墨的手段。

“大小姐,你就不再考虑一下?”伙计还以为能有商量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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