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晚膳时,原随云自然发觉了身体的异常,就想醉酒了一样,明明神智还在,偏身体发软提不起力气来。他不用想也知是花逐月做的,他不是不想双眼复原,可是他更加不希望花逐月有什么不测。于是一张脸一直冷沉沉的。

王难姑则是一直逗着杨不悔说话,可她年纪小人懵懵懂懂的,什么都说不清楚,张无忌和周芷若察觉到大人们该是出了什么事,不敢多问,吃完饭就领着杨不悔回他们的住处了。

酉时初,夜色渐浓,该做的准备都已经好了,原随云也知拦不住花逐月了,只得拜托胡青牛夫妻俩,一有不对就要阻止逐月。

“胡先生对胡夫人之心,随云这几日听在耳中颇有触动,我对逐月之心,正如胡先生待胡夫人之心,还请先生定要答应我。”

胡青牛疼爱妻子那是出了名了,听了此话,看原随云也稍微顺眼了点,便应下了。

不多时,花逐月便和王难姑一道过来了,不过让胡青牛夫妻俩有点失望,只因花逐月替原随云驱毒,两人的姿势和一般武林人士用内力疗伤没啥分别。然只有花逐月知道,她此时所用的功夫是多么不同。每一下,都是人体各大穴道,通天、玉枕、天柱,随后是眉冲、永光、晴明……

一个时辰不到,逐月额头、脸颊是汗水,王难姑和胡青牛夫妻俩知道该他们俩出手了,王难姑一掌拍在逐月背后输入真气,而胡青牛则是金针连刺,大约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原随云的眼眶、双耳、鼻翼沁出了红中带黑的液体来。

此时花逐月只觉得丹田中火烧火燎地痛,可是她必须得再撑片刻,不然她和原随云最后都不会好……最后的一处穴道她完是下意识拍出的,等手掌落下,她整个人好似从水中捞出来的一样,甚至来不及确认火毒是否驱尽,她便力竭昏过去了。

原随云要动,却被胡青牛喝止住了,“不想花姑娘的心血白费,就老实别动。”原随云怎么可能听他的?还是王难姑伸手拿了个东西在原随云鼻前晃了晃,他没了知觉,胡青牛飞快地数针下去,王难姑才送手由着原随云躺倒在花逐月的身边。

胡青牛先替原随云把了脉,边把脉边点头道:“火毒驱除九成半,剩下的却是散在奇经八脉之中……不过这分量少,不用寒玉髓只要熬煮对症药物服上三回就没事了。”说完,他又替花逐月把起脉来,却是眉头高耸。

王难姑瞧着有些担心:“师兄,逐月妹子没啥事儿吧?”

胡青牛道:“她丹田受损,脉搏好似久病之人,虚软无力……这是武功尽失啊!难怪她之前说驱火毒的法子要付出代价,一般人谁愿意苦练多年的功夫没了?”

王难姑却是一脸感动地看着逐月,“哎呀逐月妹子怎么就这么痴心呢?这没了功夫以后被人欺负了怎么办?不行,我得给她多备些毒粉□□啥的防身。”

胡青牛有点酸意地拉着王难姑道:“怎么就不见你这么关心我?好啦,有原随云这小子在,你就别担心她了。”

王难姑却是白了胡青牛一眼,嗔道:“快别说啦?你当初说要护着我,可打不过我就算了,去华山派给妹妹报仇,还是我去救你出来的。原随云是厉害,可他长得俊,说不定和杨逍那厮一样花心呢。我不备些□□给逐月妹子,以后委屈了都没处说去。”

胡青牛被王难姑斥责得灰头灰脸的,垂头跟着她回了屋。只余烛光下房舍里并躺着的少年男女。

原随云醒来时,有种梦幻而不真实的感觉,他感觉到了光,说不出什么颜色的光,以及光中随风飘过的一两片花瓣?突然,他睁大了双眼,缓缓举起了自己的手,第一次看清自己的手的大小、样子,心里一个声音在欢呼――他看得见了!他的眼睛好了!随即他忆起了失去知觉前的事,身子一僵,他缓缓侧过身,看见缩成一团的少女,黑色的长发掩住了她半边的脸颊,浅绿色的衣领,身上盖着浅蓝色的被单……

原随云猜测看到的颜色,突然,神色大变如遭雷击,嘴唇哆嗦,手指颤颤巍巍抖起来,好一会儿,他缓缓伸出手指,轻轻拂开脸颊上的长发,凑近鼻翼才感觉她若有若无的呼吸,再一塔脉搏,果然脉搏也极是微弱,别说是习武之人了,比普通人的脉象都弱。

逐月还活着!原随云一瞬间有从地狱升至天堂的感觉,他不敢吵醒逐月,只不敢眨眼地盯着她。

胡青牛端着两碗药汤进来时,看到的就是原随云的痴汉脸孔,他哼了声道:“你是得记着花姑娘的好,不然就妄为男人!给,喝了这碗药汤,你体内还余极少的火毒,服三回药就好了。不过多年看不见,初初见光会损害你的视力,先头一个月里,我建议你在烈日下用薄纱将眼睛遮起来。”

原随云点了点头,看向胡青牛另一手中的药碗,“那是给逐月的药汤吗?”

“是补充元气的。不过她没醒,我先放着了,等她醒了你记得让她喝了。”胡青牛将一药碗塞进原随云的手中,又将另一碗药汤放在桌上,就匆匆出去继续研究药理啦――他还记得逐月给原随云驱毒时逐一拍打的穴道顺序,就算只会简单的拳脚功夫,可也不妨碍他顺着这个方向研究药理。

原随云端起了药碗一饮而尽后,还是觉得心里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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