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城湖畔,临湖一排黑墙白瓦的别墅群颇为齐整,在浩瀚的湖水映衬下,犹如画家笔下的水墨画,充满了山水画的诗情画意。

湖畔十三a是方星河的家。确切的说,方星河的父亲方寒金的家。

餐厅的长方形餐桌上,摆满了丰盛的食物,从屋外就能听到屋里的欢声笑语。

方寒金面容白净,保养得体,举手投足之间体现出风度翩翩的气度,一看就知年轻时是一副怎样招女人喜欢的模样。相比方寒金的风流倜傥,女主人孟旭则逊色很多,容貌平淡,不过贵在气质温婉,只是描眉抹唇的妆容下也遮不了满脸的疲惫和老气。

孟旭坐在方寒金下手,正满脸知足的看着面前的两个子女。

长子方诺亚俊朗沉稳,已定下出国留学的日子,前途不可估量;长女方婉婷容貌秀丽,入读河中高等中学,成绩优异聪明乖巧,自幼就是别人家夸赞的孩子。

孟旭越看眼前的子女,越觉得自己这辈子值了。

和谐的家庭氛围下,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微笑,直到一个萧索的人影从餐厅一侧路过,瞬间打破眼前的美好的气氛。

方寒金一看到那个人影,便冷声道:“站住!干什么去了?一天天的不着急,都在忙些什么东西?你还能有学好的时候吗?你但凡要是有拿得出手的成绩单,也不至于到现在都找不到接收你的学校!”

天地良心,方星河到方家也就一周时间,方寒金也根本没给她找学校。

方星河站在原地,挺着腰杆,垂着眼眸,没有表情的脸上,让人看不出她究竟在想什么。

身上的衣服是她之前学校的短袖校服,皱皱巴巴的样子,还沾了泥土灰尘,一看就是在某个地方打滚过。她这副样子落到方寒金眼里,自然不成体统。

对于这个不请自来的女儿,方寒金谈不上嫌恶,但也绝对不是喜欢。感情这个东西就是这样,挨得近了,感情自然就好;离的远了,再怎么深厚的感情也会变淡。

“早上出去晚上回来,你比国家领导还忙?”方寒金对方星河说话丝毫不客气,也没觉得再开学就高三的学生,该给长大的孩子留颜面。

方寒金见她站得像根木桩,愈发觉得碍眼:“还站着干什么?不打算吃饭是不是?真要不打算吃,那晚上就别吃了!”

方星河只是看了他一眼,直接抬脚朝紧挨着楼梯间的房间走去。

方寒金一直盯着方星河离开,面色阴沉。

等方星河走了,孟旭开口说了句:“不过就是个孩子,你跟她生什么气?婉婷,还不劝劝你爸?”

方婉婷立刻放下餐具,笑容甜甜的看着方寒金:“爸,我们年轻人的习惯很难改过来的,就算她出去打架,想必也不严重,你看她不是也没受伤?回头我劝劝她,帮她把打架的坏习惯改了,总行了吧?”

方寒金很满意,那个不争气,总有争气的。

不多时,方星河又回到餐厅。吃饭,凭什么不吃饭?

想姥姥想到绝望的时候是真想死,可过了当时那股气涌上头的冲动劲,她也庆幸自己没跳下去,她要是真跳下去了,不就是便宜了眼前这个被她称为爸爸的人?

方星河有时候觉得,她姥对她评价挺对的,天生一肚坏心眼,稍有个差池,说不定就闯下大祸。

大祸?她能闯什么大祸?她从小到大干过最坏的事,也就是八、九岁那年烧了沈一玮的车。

她故意的吗?

好吧,她确实故意的。

她那时候觉得只要沈一玮没车,她就走不了了,就待在家里,像别人的妈妈一样爱她宠她,不会几年才回来一趟,丢下一沓钱就走。

她烧了车后,沈一玮不回来的时间更长了。

可方星河到底不服,她乖巧过,乖巧听话,甜甜的抱着沈一玮的大腿奶声奶气的喊“妈妈”,可沈一玮就是不爱她,不喜欢她,甚至极度讨厌她,不让人知道她有女儿。

因为她要维持她美好的形象,因为她是用美貌就能征服男人的影视明星。

每一次她的杂志封面或者海报出来,都能带起一股购买热潮,身边英俊的小鲜肉换了一个又一个,活的逍遥自在,对于方星河这个意外出生的孩子,她巴不得从来没生下过。

年幼的方星河对“妈妈”这两个字充满了憧憬和期待,慢慢的,在她心里,妈妈不过是个没有生命的名词。

姥姥去世当天,沈一玮只是快速的冒了个头,像台没有感情的机器,带着几个摄像师,拍下了她失去母亲时伤心欲绝的画面,掏了一笔钱,让殡葬公司的人权处理。

方星河和沈一玮擦肩而过的时候,母女像对陌生人。

方星河在餐桌上找了个位置坐了下吃饭,等吃完了一块面包,才对方寒金说了句:“爸,我要去河中一中。听说一中的升学率比较高。”

方寒金被她气得冷笑起来:“升学率跟你有关系?人家升学率高,你去了,升学率就被你拉低了!就你还一中?你连高二的期末考试都拿不出来,你凭什么进一中?你问问你妹妹,她进一中的时候,考了多少分?你说想进就想进?简直是异想天开!”

方婉婷矜持的看了方星河一眼,对方寒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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