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老夫人送帖子进宫说思念皇后,想见皇后,皇后自然是见的,隔日就派人将老夫人接进宫来。

母女俩寒暄一番后,老夫人这才道出来意,“那日德妃娘娘省亲,绕道到方府,却过门而不入,也不知道德妃何意,你知道冯氏对她们母女一直不好,放以前,德妃一定不会做什么,但是现在她已跟我们方家毫无关系,难保不会旧事重提,你爹跟你哥哥们已折了面子,若是德妃再加刁难,恐怕……”老夫人话未说完,意思已明了。

明瑜已一个多月未见到青瑶,起初是因为景阳跟凝哥的事,她气青瑶手段下作,所以罚她不准进坤宁宫,换作以往,青瑶必定不肯听她的,她被禁足的时候,青瑶都想法设法来见她,何况她下的禁令,又得知青瑶竟然不是大哥的女儿,她们非但没有血缘关系,就连姑侄名分都没有了,也就是她们之间最大的障碍都没有了,她已做好准备,如果青瑶再有要求,她一定不拒绝。却没想到青瑶只磨了三天,就真的不往坤宁宫来,还求了皇上省亲去了,说是省亲,何尝不是在躲她?

自从她跟青瑶定情,一直都在互相猜忌,她不喜青瑶跟宛翎走得近,青瑶则在意景阳对她的感情,她之所以留景阳在宫中小住几日,是景阳对她说,只要她答应了,以后再不来烦她,只当最后的告别。景阳是个重情义的人,她对凝哥做了那样亲密的事,不可能无动于衷,若如景阳能想通了,即便不能跟驸马琴瑟和鸣,能让凝哥留在身边,也不失好事一桩。青瑶是因为景阳才躲她的吗?这么久没见,她也想青瑶了,以前无论对错,总是青瑶迁就她,她服软一回头倒也无妨。

明瑜道:“爹的担忧,女儿知道了,娘尽管先回去,过两日,女儿便出宫看你们。”

老夫人又惊又喜,皇后省亲乃天大的殊荣,忙不迭的说:“好,我这就回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你爹。”

明瑜一直将她送到重华门,才折去养心殿。

皇上正跟几个近臣议事,看到皇后,立即道:“皇后来的正好。”说着将手中折子递给她,“朕觉得有些不妥,你意下如何?”

皇后打开折子,是大臣们上书泰山封禅。泰山乃天下第一山,封禅意味君权神授,皇上乃真命天子,不过只有历朝开国皇帝,又或如汉武帝那样有卓越功绩的皇帝,泰山封禅才能留千古美名,否则只会当做好大喜功被写入史书。皇上已从心里比肩秦皇汉武,否则徐渭将军也不会因青瑶一句当代李广而被皇上授予重兵,皇上肯定想封禅,之所以犹豫,是因为开祖皇帝也不过是到泰山祭祀而没有封禅。

皇后有求于他,又知泰山封禅势在必行,便道:“如今我朝疆域广阔,国泰民安,周边小国都臣服朝廷,年年进贡,皇上治理的天下,比起文景之治、贞观之治,有过之而无不及,封禅本就为天佑我朝,皇上为民祈福,乃百姓之福,臣妾以为,皇上应该去。”

皇上不以为皇后竟说出这番话来,他甚至已准备好反驳的说辞,现在连皇后都同意,朝中反对的声音肯定就更少了,龙心大悦,不过还是装出很勉强的样子,道:“既然皇后都这么说,那朕也只好同意了。”

等到大臣们都退了,皇上这才问皇后是否有事。皇后甚少来养心殿,刚才还那样说话,必定有事相求。

皇后道:“今日家母来宫中,臣妾想到已多年不曾回家一看,所以恳请皇上允许臣妾出宫。”

皇上还怕她出什么难题,这等小事自然答应,笑道:“德妃如今也在宫外,朕怕她玩野了又像上回不肯回宫,皇后此番出宫,逗留几日便将她带回来,泰山之行,你们俩与朕同去。”

皇后吃了一惊,别说泰山封禅,就是平日祭祀,女人都不得参与,她是皇后,去了也就罢了,毕竟是皇上的敌体,把青瑶也带去,皇上这是要坐实青瑶宠妃之名,道:“臣妾此番出宫,只想见见家人,无需劳师动众。”

皇上点头,的确皇后出宫可大可小,如此还省了不少事,便允了,指了郝承志带一队禁卫军护送皇后出宫。

当皇后只带了红叶和绿茵两个贴上宫女,由禁卫军护送到方府时,方家人都大失所望。

原本还指着皇后省亲挣回颜面,没想到皇后悄无声息的来了,甚至还不让他们传出去。德妃出宫那么大阵仗,皇后却如此低调,看来德妃真的宠冠后宫,连皇后都被压了一头,对德妃也就更忌惮了。

冯氏第一个跑到皇后跟前哭诉,无论如何要保住方家,不能让方家遭了德妃的毒手。

明瑜也不喜她这个长嫂,心胸狭隘,毫无主母气度,容不下青瑶母女,还将方家唯一的男丁给教养坏了,今日见到玉勤,满脸酒色之气,听父亲说,自从出了孙家二小姐那件事之后,玉勤不能入仕为官,又不会其他本领,只每日游手好闲,与狐朋狗友厮混在一起。

不怪皇上要重用徐渭来平衡朝中势力,方家实在是扶不起的阿斗,皇上都不会看在眼里,自然也不会有灭门之忧,至于青瑶,顶多出口恶气,倒也不会真为难他们,凭青瑶的封号是德妃,就不会做太过分的事,惹人话柄。

明瑜宽慰了冯氏几句,让她放心,然后喊来郝承志,她知郝承志跟青瑶的关系匪浅,让他去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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